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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缨郑重的道了谢。
她知道,王晖在姜宴清跟前说这番话也有给她撑腰的意思。
如今,她和弟弟都在府衙做事,性命都捏在姜宴清手里。
所以,她身后站得人越多越有分量,姜宴清就不敢将她当做寻常仆役对待。
随后,王晖又挨个和小辈们说话,一点儿长辈架子都没有。
姜宴清静立在一旁,含笑看着几个人寒暄。
他觉得连日来在王家看到的东西都太有趣了,以至于生出许多的耐心来。
王家主一向懒于应付外人,王家子弟也极少与外人交游。
王家大门一关,似乎安心做起了没落氏族。
可他却对着沈家姐妹,笑语晏晏,充满关切,看得出王家确实是对沈缨很重视。
据打探来的消息,沈缨曾救过王家主的夫人,因此与王家结了善缘。
可据他观察,那点救命之恩似乎不足以维系这份交情,其中定然还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姜宴清看了一会儿,大概就知道王家主是想做什么。
他刻意寻到此处,还和沈家姐妹闲话家常,想必是想给沈缨撑腰,让他这个县令知分寸,不要趁着霍三不在就欺凌他的徒弟。
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稀奇。
区区一个仵作,竟有这么多人相护,蓉娘、霍三,这又多了个王家。
姜宴清面上波澜不惊,视线从王晖身上移到王惜和那个名叫王安的小孩身上。
谁能猜到诗书传家的王氏一族,如今却让小辈们习武从商,甚至是画艳俗之作。
他们似乎弃了文人的雅、静,而流于世俗。
但世俗又未能将他们的文骨消弭,反而越磨越厉。
王家就这样磨出一截粗粝的风骨,所以这种家族又怎会甘于沉默呢?
沈缨一边和王伯伯说话,一边留心旁边姜宴清的反应。
见他的目光在王家人身上巡视,露出些许兴味盎然,心知他又有了算计。
不难猜,鹰卫一案已经上报朝堂,芙蓉巷与府衙短时间会保持微妙的平衡。
若非重大变故,芙蓉巷一定不会违背约定,但也不会被官府所用。
所以,姜宴清若想和林府抗衡,想将一县权柄抓入手中,那必然还得拉拢几方势力。
王家无疑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