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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人叹了口气:“这位兄台说的没错,造阵者借百姓香火助阵,以此为咒不知祸害多少无辜人。”
“是啊,没想到永昌竟有着这等心怀叵测之辈。这新县令虽出身贵族,但毕竟年纪尚轻,以前又在寺庙清修,这才上任没几日,也不知能不能抓到凶犯,若是不能抓住,百姓危矣。”
到底是书生,腹有学识有胸怀,起码会心怀百姓安危,不会惦记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沈缨特意探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是两个身穿素色长袍的读书人。
看样貌和口音,似乎是姑沈那边的人。
只可惜,他们口中摆阵的那位犯人,早就在十几年前,随着风雨散在某座悬崖下了。
而他也没那么多的坏心思,只是怕冤死的鹰卫英魂,扰乱永昌安宁罢了。
而今日一切妄测与争端,不过是那位常年清修的新县令下的一盘大棋。
沈缨远远地盯着姜宴清的侧脸,她觉得这个人手段凌厉,当年在寺庙里怕是修了罗刹道。
“姑娘,你手受伤了。”有道清朗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幽幽的松木香味,伴随药味的清苦,暗香浮动。
这香味袭来,沈缨觉得似有故人来一般,记忆里的画面也清晰起来。
来人便是那位曾站在她身前的少年,那天,他还送了她一束粉白的野莲花。
沈缨收回视线,侧头看向一旁。
那少年递来一方帕子,普通的白布帕,洗得干净,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咳嗽声,帕子向前递了递,挨上了她的手臂。
她抬眼看向那人,这是他们第二次见了,她却觉得彼此相熟很久。
“你的手流血了。”
少年又指了指她的手腕,声音压得有些低,犹如暖玉。
沈缨收回打量的视线,接过帕子按在手腕上。
手腕外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了一道伤口,血沾到了袖子上。
今日她的脑子馄饨沉重,竟然都没觉得疼。
她道了声谢,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掩唇又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