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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清端坐在高椅上快速翻看笔录,闻言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要干什么。
陆平听到沈缨问话,微微蹙眉,说道:“并无遗漏。”
沈缨淡然一笑,旋即,她对姜宴清说:“大人,您身边的人不过尔尔。”
“这房间里有幽香,而香味就来自林婉柔身上,是天下奇香之首的鸾髓,就连我这个小地方的人都有所耳闻,陆大人竟说不知。”
姜宴清放下验尸笔录,看向陆平,问道:“你是陛下亲自从大理寺挑选出来协助本官的,鸾髓闻名天下,你真不识?”
陆平神情如常,说道:“大人,下官在大理寺时擅长推案,对验尸之事只是略知皮毛。”
姜宴清直视着他的眼睛,又问:“擅推案?那依你之见,林婉柔死于何人之手?”
陆平思索片刻后说道:“凶手应为女子,身高不及林婉柔,所以在死者身上的伤痕皆是从下向上。”
“凶手力大、擅长拳脚,否则绝对不是擅长骑射的林婉柔的对手。”
他说话时视线若有所指的落在沈缨身上,声音却冷静克制,继续分析道:“凶手杀人后又将屋内和尸身的痕迹掩盖的分毫不差,可见这人极为谨慎。”
“凶手擅长清理血迹与尸身,应是做过殓尸和清理凶屋的事。”
“而且,下官推测,死者曾被投毒,且是昏死后被下毒,如此一来,死者落胎出血,周围便不会留下凶手的一丝痕迹,所以凶手懂医,知道算计时间投毒。”
沈缨只是平静地看向陆平。
这般结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此时她已断定,陆平早被林家收买,今日,必会要她性命。
姜宴清何其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陆平的异状。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陆平推测,指尖在验尸笔录上轻扣了一下。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沉默片刻后,姜宴清望向沈缨,幽暗的眸子中涌起一丝波动。
他说:“两月前,你曾在德春堂求医,柳无相承诺你救治父亲,但诊金千两,于是你铤而走险到林府威胁林玉泽。”
沈缨抿了抿唇,如实道:“是,但我并未伤他”。
姜宴清又问:“七年前,你父亲重病卧床,你便向医堂大夫学习医术,通药理、懂针灸术。百转丹性烈,其中有一味五行草,可导致滑胎,尸身口中分明有药味,你为何不言?”
沈缨不语,姜宴清见她脸色一寸寸变白,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继续道:“投毒者是你。”
“你曾随威远镖局的镖师习武,虽无内力,但身手矫捷,能徒手应对三名成年男子,林婉柔虽能骑射,但绝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