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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清说完,正要逼着自己继续研究这地图,却突然听到萧寒生的叹气声。
她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方才萧寒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但一时又无法确定,犹豫地问道:“你……你很想成婚吗?”
萧寒生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一切随你心意便好。”
孟清清咂了咂嘴,不说话了。
若是按照她的心意来,她觉得自己年岁还小,完全可以再玩个两三年,三四年,甚至再过个四五年再谈论此事也不迟,但……
孟清清挠了挠头发,沉吟片刻道:“萧寒生,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嗯……你的年岁……”
“他是老牛吃嫩草,自然关心此事。”
孟清清的话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一扭头,便见卫逐水不知何时来了青溪山庄,此刻已落到了亭外,闲庭信步地走入亭中,十分自然地在桌边落座,熟门熟路地好似他也是这山庄的主人。
萧寒生
面上的笑意在卫逐水出现后淡了几分,扫了卫逐水几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道:“自是比不得卫宫主老当益壮。”
卫逐水凉凉地道:“萧掌门也未比我年轻几岁,若日后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时,可到秋露宫找我拿些补药。”
萧寒生皱起了眉,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收紧,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恼怒。
孟清清本要质问卫逐水为何要偷听旁人说话,此刻见状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偷听不偷听,忙道:“你胡说什么呢?你的秋露宫能有什么补药啊?除了虫子就是毒药,补药还没青溪山庄里的多呢!”
说着,又扭头对萧寒生道:“你别听他胡说,你日后若真需要补药就同我说,我定会给你弄来最好的。”
萧寒生:“……”
萧寒生深深地看了孟清清一眼,看起来是不生气了,但却默默闭上了眼睛,捏上捏眉心,好似孟清清说的话也很让他头疼。
不过萧寒生既不生气了,孟清清也就有空管卫逐水了,她看着正在自顾自倒酒的卫逐水,奇怪地问道:“你这么晚怎么还来啊?”
卫逐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到桌上,“皇帝给我的信,说你们要去兹契国杀人,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事成后给我一百两黄金,六百两白银,七匹汗血宝马和十箱兵器。”
孟清清:“……?”
不是,凭什么夏知远和她谈就是威胁,和卫逐水谈就是利诱啊?
难道她看起来很像是什么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吗?
卫逐水将信拿出来后,也不欲在此多留,只是同他们说了一声明日动身记得叫上他,便拎起一坛酒,也不管孟清清同不同意,自己去寻空房间住,一副完全将青溪山庄当自己家的架势。
在卫逐水离开后,亭子中的气氛顿时冷清了不少,话题便又回到了之前的兹契国上。
孟清清再次趴到了桌上,泄气道:“若我们去了兹契国,与她谈不拢怎么办?谁会傻到把自己的命交给旁人保管啊?”
“你说,若是此事办不好,是不是大殷又要起风波了?会不会又要因此有很多无辜百姓丧生啊?还有你,这本是与你无关的事,你会被牵扯进来,好像都是因为我……”
萧寒生面不改色,温和地微笑着道:“清清,此事与你无关。这世上本就风波不断,人生也如海上行舟,只有经过风浪,船才能走的更远。”
孟清清点点头,随后由衷地感慨道:“你这句话好像我爹会说出来的话啊,萧寒生,你和我爹有些地方还挺像的。”
萧寒生:“……”
孟清清话音刚落,一只手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随即,一双手落到她身上,她被身旁的人扶了起来,还未等她弄明白萧寒生要做什么,那双手便又摸上了她的脸。
她的脸被萧寒生捧着,只能被迫直视着萧寒生的双目,紧接着她便感到唇上一热,一双唇落到了她的唇上。
那抹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的温热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她便听萧寒生道:“清清,你总拿我与孟大人相较,是因你也如逐水那般,觉得我年岁大了些,配不上你,所以……”
“不是,不是!”孟清清忙道,“我怎会如此想你呢?你也别听阿水瞎说,他,他……他或许是嫉妒你小他几岁才这么说的!”
孟清清这话说的,一听便知是想不到什么旁的安慰人的话,硬憋出来的。
萧寒生自然也知道,但面上还是重新挂上了笑,在孟清清的眉心处轻轻一吻,算是将这件事翻了过去。
而此刻,孟清清也自心底里觉得,还是萧寒生神智正常时好哄,一两句话就可以将事翻过去,不像神志不清时那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磨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