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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姐。”阿骥看见了靠近他的冥王,无意识的喃了一声,极悲壮的嚎哭起来。
冥王心底已经有了准确判断。
但还未等得她开口,那边的阿骥就哇的呕出一口血,下一秒,抽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自颈侧一划到底,大量的血液喷溅而出,站在他面前的冥王不可避免的被波及。
未再有一句言语,阿骥含恨而终,一双眼竟都未合上。
冥王感受着脸上的点滴滚烫,轻叹口气。阿骥这般果决,方才连她都被惊着了。索性在长椅上坐下,静静等了片刻。
点点光晕汇聚在阿骥尸体上方,渐渐凝成了一个人的形状,与他生前一般无二,只是脖子上有处极深的刀口。
“说吧,到底怎么了?”冥王偏头看着他,阿骥魂魄初初离体,还不知自己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郁小姐!”阿骥大惊失色,摸向自己的脖子:“我竟还没死吗?”
冥王翘起二郎腿,冲他摇摇头。
“非也。”
阿骥这次不用再问为何了。因为身为魂魄的感官逐渐被唤醒,此刻他眼中的郁荼已不再是郁荼,这是一个灵魂面对王者的本能战栗。这是所有魂魄都应当知道的事。
阿骥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将军,将军他战死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郁荼问他。
“我出去买东西,坊间都传遍了。狄国退兵了,但是花将军和十万军士都陨在了迷魂凼,一个都没出来。”
阿骥仍是恨的刻骨铭心,却半滴泪水都流不下来。
冥王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暂停斗争。与敌国达成协议重修于好,年年向敌国进献粮食布帛。
为表诚意,有的统治者愿意割让城池或是减灭军队,让对方放心。
原来是这样。
冥王忽然明白了为何出发前花木兰一反常态,怕是她早就听见了风声,知道这一战注定回不来。
这又有何妨呢。
冥王召来范无救,让他将阿骥带下去好生安顿,起身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往日的军营。
战场在一里外,冥王站在昔日的营帐前,都能闻见前方传来的浓重血腥味,整个天空似乎都被熏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