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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传召,很快郑仁远便带着一众官员入宫面圣。
“朕要成婚了。”贺枢语气平静,“今日叫你们进来主要是为了商讨立后的诸多事宜。”
早在上个月进宫收到讨论立后流程的命令时,在场官员心中就有所猜测,只不过被首辅指点过,嘴巴都闭得很严,不敢泄露丝毫风声。
如今听到天子亲口所说,在场众人顿时觉得没白忙。
“阁老。”贺枢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老人,“你既是内阁首辅,又兼着礼部尚书,这件事你要亲自跟好。”
“臣遵旨。”
自从灯市一事后,郑仁远便心怀忐忑,又不敢贸然去打听江家的消息,唯恐惹天子不快,成为任期最短的内阁首辅。
现在看来,幸好万事顺利,天子也不是无故迁怒他人的性格,他这个首辅的位置还算稳固。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郑仁远面上不显分毫,恭敬答话:“万请陛下放心,臣必定亲力亲为,只是臣斗胆问一句,婚期可曾定下了?”
贺枢看向钦天监监正,“朕叫你卜算的吉日呢?”
吴监正面露犹豫,动作极为迟缓地奉上一本奏章,曹平来拿的时候,还捏住不动。
曹平狐疑打量吴监正一眼,使劲抽出奏章,奉上御案。
贺枢没有错过这番奇怪的动作,“阁老留下,你们先回去准备。”
吴监正自知这个你们里不包括他,垂首盯着地面,没动,过了会儿,殿内果然响起天子非常不满的声音。
“婚期为何选的这么晚?竟然要在三年后?”
按照奏疏所写,每年走两道礼仪,走完六礼竟然要三年。
纵使皇帝成婚礼仪繁琐,若无意外,也从来没有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就连
郑仁远都没忍住看了一眼吴监正。
“这些吉日都是你亲自算的?”
“回陛下,不是。”吴监正老实回答,“是江姑娘亲自算的,其兄江公子一起帮忙。”
贺枢一怔。
他捡起那本奏章,翻开仔细看了两遍,总算认出上面是江朔华的字迹。
“江姑娘同臣说,陛下曾经让她卜算吉日,今日得知臣进宫,便让臣把奏章一并带进宫。”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送立后流程的那份信里,他提了一句卜算吉日的事情,她只在回信中说知道了,别的没多说,谁知她竟然自己算出来了。
“是朕忘记了。”贺枢吩咐道,“你带着两名监副再重新问卜,不得出错,要与礼部互相配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