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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兄长肯定不是外人,也不是看的,而是听的。
江望榆挠挠脸,别开视线,应道:“我记住了。”
贺枢直觉对方这模样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不是孤本,并无大碍,提起另外一件事:“我忘记带蓑衣了,明天再还给你。”
一件蓑衣不算贵重,她自然不会追着他要回来,刚想说不用还,脑海中先浮现那天夜里他穿着蓑衣的模样,看上去并不合身。
“不急,我还有别的蓑衣。”
值守的空隙闲聊几句,江望榆不敢耽搁正事,继续去观察天象。
忙了近半个时辰,她短暂地站在宫灯旁边,一边分出几分心思观察台上,一边从袖子里摸出荷包。
晚饭吃的比往常少,现在忙了一阵子,那股恶心的不适感逐渐消失,饥饿感随之冒出来。
“你要吃吗?”她礼貌客气地询问,“红枣,已经去了核。”
“不用。”
江望榆便不再管他,低头吃了大半个荷包的红枣,总算觉得没那么饿了。
今夜天色晴朗,澄净无云,随着时间推移,残月升起,悬挂在空中,月光清浅,黑色夜幕中星辰轻轻闪烁。
仰头盯着夜空看了一刻多钟,江望榆揉捏酸痛的脖子,低头准备在册子记录无事时,忽然看见残月缓缓移动,似乎在遮掩南方偏东的镇星。
她登时不管脖颈了,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月亮与镇星的位置。
残月移动缓慢,她也没空去管其他仪器,捏紧册子,注视月亮离镇星越来越近。
千万不要掩盖镇星。
残月尖尖的一角轻轻划过镇星边缘,继续朝着东边的方向移动。
一直盯到月亮与镇星拉开一段距离,江望榆霎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掌心渗出细微的汗意,差点洇湿册子纸面。
“刚才的天象有什么异常?”
见对面的人一动不动,只仰头盯着夜空,神色凝重,紧紧捏住簿册。
贺枢不敢出声打扰,直到此时才问,仰头看看夜空残月,问:“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说差点发生了什么。”
江望榆用力揉捏脖子,舒缓酸痛感,将刚才看到的天象完全整齐地记录在册,向他解释一番。
“我以为会发生月蚀镇星,还好,只是擦过去,月亮没有遮掩镇星。”
贺枢认真听完,“这有何预示?”
“首先,月蚀镇星没有真的出现,吉凶未定,难以卜算。”江望榆语气严肃,“其次,倘若真的发生了,也该由监正解读,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