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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位笑起来十分可爱,有不足之症的少女应是三公子的未婚妻沈星移。
更何况听淡烟说,这位表小姐在她昏迷时,还送了上等的人参来,是个极好的人。
果然,对方向她福了一福,声音如黄鹂一般好听,“表嫂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纾妍一向恩怨分明,弯眉浅笑:“已经大好,多谢表姑娘挂怀。”
她这一笑,眼波流转,摄人心魂,赵氏,孙氏以及沈星移皆晃了眼。
从前沈氏不爱说话,虽生得美,但也跟木头似的沉闷乏味,如今鲜活得让人妒忌。
明明是一张脸,却又完全不同的感觉。
最先反应过来的赵氏轻哼一声,“大嫂嫂还真是养尊处优,既有心思赏荷,却不去婆婆跟前尽孝。”
这种明讥暗讽的难听话赵氏从前常说,纾妍虽是大嫂,却也只能听着。
但那都是从前。
失忆的纾妍压根不惯着她,“我做甚么,同你有何关系?”
赵氏被噎得瞪大眼睛,“你——”
“你什么你!”纾妍懒得理她,也没了赏荷的兴致,看也不看赵氏气红的脸,向孙氏与沈星移告辞。
待她走远后,沈星移也告辞离去。
园子里再次静下来,孙氏身边的婢女道:“这大娘子得了离魂症后,倒真像换个人似的,人也较从前更加明艳娇媚。”
话音刚落,孙氏斜了她一眼。
婢女立刻垂下眼睛去。
孙氏收回视线,轻摇团扇,叹了一口气,像是极为担忧,“也不知一个得了离魂症的人,可还有能力管家。我真替弟妹感到可惜,弟妹出自诗书礼仪人家,若论起管家能力,这府上当属弟妹莫属。哎,谁叫人家身份排在咱们前头。”
一脸怒容的赵氏啐了一口,“凭她一个边疆来的破落户,也配同我比!”说完,气呼呼地朝正院方向去了。
直到赵氏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赵氏斜了一眼那个团脸婢女,笑:“你过来。”
婢女忐忑走过去。
赵氏伸出染了丹蔻的寸长指甲拧着她白嫩的脸蛋,问道:“你方才说,大娘子生得如何?”
婢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又不敢叫,哽咽,“是奴婢眼瞎,那二房大娘子蠢笨如猪,怎比得上咱们娘子如花美貌!”
孙氏松开指尖,轻抚着她渗血的脸蛋,“我掐疼你了吧,你是知道我这个人心肠最软了。对了,表姑娘从听雨堂哭着回去,你替我送些胭脂过去瞧瞧她。”
婢女哭着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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