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昼挑眉:“我什么人设?”
沈校予闻声抿紧嘴巴,果然又回到了寒假前读书时自己伴君如伴虎的太监首领剧本,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当奸臣了。
沈校予开口就是谀词,讲得愈发熟练:“都是狺狺狂吠,假的,我们不听。”
“狡黠。”边昼看着她,吐出两个字。
公交车也播报了下一站停靠地点是金水湾。
沈校予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又被她在边昼手里多活过一天,生物有希望了。
公交车稳稳停靠在站台,一下车一月的夜风吹掠而过,带着大寒刺骨的凉意。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沈校予拉高了一些衣领。
街道上行驶的汽车都亮起了灯,路灯还未到六点所以没亮:“这里有车你觉得没事,走进去没车你怎么办?走吧,送佛送到西。”
和边昼说得没错,走进小区路灯没亮,迎接沈校予的是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边昼的胳膊。
他也不是第一次给她当“眼睛”了。
可这次沈校予抓着他胳膊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渗在其中。
沈校予心道完蛋,难不成是自己喜欢上他了?
想到这她朝着黑暗中边昼的方向看过去,他离自己很近,但沈校予看不真切。
黑夜不便于她,但利于他人。
“看什么?”
沈校予眨了眨眼睛,仰起脖子:“看夜景,欣赏星空啊。”
耳边传来他的笑声,可开口意外地是关心的话语:“叔叔阿姨没有带你去看医生吗?”
边昼说着,抬眸看了看头顶几乎能遮云蔽日的樟树树枝,勾了勾唇,但随即又是像蚂蚁细细咬着心脏一般的心疼感。
沈校予解释:“我是先天的,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只能吃一些富含维生素A的食物缓解一下,可我不喜欢吃动物内脏和胡萝卜。”
“都这样了还挑食?”
“让我吃胡萝卜就像是……”沈校予努力想着贴切的比喻,“让你给张明焕讲题目。”
“嗯,那确实很折磨人了。”边昼点了点头。
“是吧,而且白天也不影响我。”沈校予说完,全神贯注地睁大眼睛在一片模糊的黑色中分辨着楼号,“边昼,你走慢点我有点不认路。”
“你住的小区你不认路?”边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我爸住的小区,我不常来。”沈校予解释。
“好像是这里。”沈校予盯着夜色里那栋模糊不清的楼,但心里又不确定,“可是我记得路口好像没有那么高的石柱。哇,还会动,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