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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檐之想到赵青钰姐姐应该还有话要和赵青钰说,便也不强求,她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来给了赵青钰。
“如果你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如果我没接,应该是在手术室,你可以给我发信息,我一定会回。”
赵青钰默默地点头,陈檐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她姐姐便带着赵青钰离开了。
陈檐之转头,却发现女警察还在那,她赶紧去道谢,没想到刚说完,女警察便朝着她笑了笑。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陈檐之在脑袋里迅速回想了这段日子处理的纠纷,有些是警察带来的司法鉴定,但是她不记得见过这个女警察。
“你高中时来的警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肯定忘了。”女警察语气温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陈檐之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了,她有点怔愣,今天有太多回忆在不经意间跃到她的面前,也许是在遇到沈南遇之后,属于她的时空屏障似乎裂开了一个小空隙。
那些过往的人,过往的事都透过缝隙跑了出来。
“是你。”陈檐之嘴角弯弯,“警察姐姐。”
女警察见她想起来也很开心。
“之前见你还是一个小姑娘,没想到现在都要结婚了。”女警察显然也听到了她和赵青钰在车里的对话。
“时间过得太快了,那个李琢,后来高考考得不太好,他爸爸带着他去了别的学校复读,后来也上了大学。”
陈檐之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下意识地恶心,她抿着唇。
“我上次还看到了他爸,他从外地来办迁户籍,他再婚了,又生了一个小孩,我提起李琢,他不想多说,我也没问。”
陈檐之想起沈南遇说的他会有报应的,她也相信,步入社会之后,他不会走太远的,虽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一味的恶却不可能不被排斥。
“我知道了,姐姐。”陈檐之点头。
“你的未婚夫呢?”女警察笑着打趣,“是那个小男孩吗?”
陈檐之脸色忽变,她说的小男孩应该也是沈南遇,女警察看她脸色,还以为换了,她一下子尴尬地摆手。
“没事没事,小姑娘,不管和谁,你这么漂亮善良,他都会喜欢你的。”
“不……”陈檐之抬头,“姐姐,一直都是他。”
一直都是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檐之抚摸着她的戒指,除了沈南遇,她还会跟谁结婚呢?
没有别人了。
第49章49画家,咬人的小狗
陈檐之和警察姐姐告别后回了自己的住处,于念念不在,王姨正在收拾屋子,见她回来,忙问。
“檐之,你回来了啊,昨晚没回来,是值夜班去了吗?”
陈檐之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她不可能说她是睡在沈南遇的床上,但撒谎让她有点不自在,她岔开话题。
“王姨,我给你挂了明天的号,不止是胃肠道,明天全身上下都要去检查一下。”
“辛苦了,檐之。”王姨放下了手上的活,她踌躇不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王姨,怎么了?”陈檐之疑惑。
“檐之,刚刚陈先生又来了。”王姨攥紧了手,她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说出了口,“他让我帮忙转告一下你,他把你妈妈的骨灰迁到了北郊的墓地,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一眼,我想你应该想知道。”
“檐之……”王姨看着陈檐之一下子苍白的脸色,她赶紧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陈檐之失神地看着前方,她已经很少想起她的妈妈了,只是偶尔被噩梦惊醒,梦里是她妈妈血肉模糊的脸。
纵然陈檐之不想回想,但她还是记得,她的妈妈严蕴是车祸去世的,那应该是一个春天,紫荆花和风信子开得很好,那天严蕴带她去郊外的小花园玩,她穿着粉色蕾丝的小裙子,波点上衣,头上别了一个黑色蝴蝶结,那是外婆用织毛衣剩下的毛线织成的,严蕴给她一个小桶,一把小铲子,让她在旁边挖蚯蚓,而她自己在旁边写生。
她的妈妈严蕴是个画家,获过很多奖,不过在陈檐之记事以来,她的妈妈就很少拿起画笔了,她偶尔画画,也是为了帮陈檐之完成幼儿园的美术作业,陈檐之缠着她画长了一双机械翅膀的天鹅,粉红色的小绵羊,还有在星空下踩着自行车飞行的小鸭子。
严蕴从来不拒绝,她很少拒绝陈檐之的要求。
陈檐之不喜欢她和陈宴川吵架,因为每次吵完严蕴都会在房间里流泪,她不想让妈妈流一滴眼泪,那时候她看到电视里播放一个动画片,里面有一个会把人吸进去出不来的葫芦,她当时想,要是能把陈宴川吸进去就好了,她会每天乖乖给他送饭,他想吃什么她都会给他买,只要他不出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