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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围着她,陈檐之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让他们赶紧把小孩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这才把村民送走,邬洺恰好也跟了过来,他刚才在一旁不吭声,此时却走到了陈檐之的身边,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檐之,你没事吧?”
“没事。”陈檐之摇头,但也不算没事,刚才的跳河和救人让她身体有点虚脱,但她是绝对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示弱的。
“沈南遇。”
她回头喊他,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沈南遇!”她大喊,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她刚刚没注意到他,而他当时已经到了岸边,应该没什么事。
那他去哪了?
“邬洺,你刚刚看见沈南遇了吗?他是不是先走了?”陈檐之情急之下抓住了邬洺的胳膊,她胸口发闷,“他去哪了?”
“在湖里。”邬洺又重复了一遍,“在湖里,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无法自己上岸,现在不知道在哪飘着呢。”
邬洺轻飘飘地说着,陈檐之脑袋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
创伤后应激障碍?
沈南遇?
他那样不羁肆意,怎么可能会这样?
陈檐之看了一眼湖面,她再次脱掉了自己已经湿透的外衣,再次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里。
而一旁的邬洺脸上闪现过一丝紧张,又闪过一丝怅然,但接着他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沈南遇不让他说,他偏说。
除了白马王子,还有白马公主,他想,沈南遇或许等到了他的白马公主。
不对,这位公主好像一直都在。
陈檐之在湖里游了半圈,就看见了沈南遇,他伏在岸边,背对着她,头发被打湿,像个湿漉漉的雪纳瑞。
就在她看见他的那一刻,沈南遇松开了手,他放任自己沉了下去。
陈檐之潜下水,她向前,拉起了沈南遇的手。
肌肤相触,陈檐之握紧了他的手。
夜风微凉,头顶星野璀璨,偶有几声蝉鸣。
陈檐之将沈南遇拉上了岸,他闭着眼睛,嘴唇发紫,她贴近他的胸膛,似乎没有听见微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