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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束车灯从远处打来,接着沈南遇下车,用力关掉车门,他撑着一把黑伞,径直朝着陈檐之的方向走去。
陈檐之感觉到手腕一重,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她抬头,看见沈南遇清俊但面色铁青的脸。
“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沈南遇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陈檐之的头顶,就像很久之前在化学实验室那次一样。
然而陈檐之却把外套扯了下来,她倔强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要来。”
“你在这里,所以我要来。”沈南遇用力固定住陈檐之,不让她乱动,他再一次把外套套在她的身上,两个人贴得那样紧。
陈檐之不说话了,沈南遇拉她下去,但她却挥开了他的手。
大雨瓢泼,她垂着头,沉默地站在墓碑前。
沈南遇不知道陈宴川跟陈檐
之说了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看到陈檐之的样子,立刻意识到,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站着,像两只长满刺的刺猬,不肯靠近。
陈檐之抬头看了一眼沈南遇,他把伞全部倾斜给她,他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淋湿,雨水顺着他的下颌落下。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过了很久,陈檐之终于开口,“这次你又要一声不吭地去德国吗?”
沈南遇看着陈檐之,她纤薄瘦削的身板在他的衣服下颤抖,长睫染着氤氲雨汽,她眼睛微抬,让他感觉到止不住的心悸。
“我的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沈南遇想揉一揉陈檐之被雨打湿的头发,但被她避开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保证,以后去哪都会跟你报备,我不可能一声不响地回德国。”
陈檐之再次垂下了头,她还有最关键的事情想问,但是她很怕听到残酷的答案。
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生活算了。
这不是逃避,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她自己保护了自己很多次,这一次她也要好好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