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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赶来的下人们见主子瘫软在地,三魂七魄已去了一半,纷纷尖叫着翻过阑干。
苏云缈被他们扒拉到一边,看着那些人手忙脚乱地将青年抬起。
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软软垂下,在她面前一晃便消失在视线中。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苏云缈方才起身,落汤鸡似的滴答着水珠,她拧了拧衣摆,转身的功夫瞧见后面竟站着两名小丫鬟,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苏云缈被这两名门神吓了一跳。
她们动作划一地伸手指向后院,“请姑娘先回房更衣。”
苏云缈见风打了个喷嚏,伸手环抱住自己,“两位好妹妹,你们瞧我身上衣裳都湿透了,这么回去真是臊得没脸了,还辛苦你们帮我取一件能遮羞的衣裳来。”
那两名小丫鬟不为所动,绷着脸解开自己的棉衣披到苏云缈背上,“姑娘穿这身就好,先与我们回房吧。”
那件带着人的体温的棉衣又厚又沉,苏云缈攥着衣领的指节紧到发白,她心中明白今日是注定逃不出去了,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院子。
正房处吵吵嚷嚷,大门进出郎中少说也有七八名,来往小厮丫鬟面上皆又急又骇。
苏云缈回想方才情形,那青年只是吃了些水暂时昏厥,怎么誉国府如此兴师动众。
可那两名丫鬟木然垂眸,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苏云缈回房解了湿衣裳,将油布取出销毁。
泅水出逃已成了一步死棋,日后的防守定然会更严。
苏云缈上次落水留下了病根,稍一受寒这身上的骨头缝便钻心地痒。
待她养好了身子再出屋已是五日后,雪蝉仍不见踪影,那两名丫鬟并不限制她外出,只是这一回她去哪,这两名丫鬟便跟到哪,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监视她一举一动。
自上次一同落水后,那青年便没再露过面。
正房处依然不时有背着药箱的郎中出入。
多日不见的雪蝉和一名女子站在廊下。
那女子一身湖蓝衣裙,头上凤钗艳光夺目,眉目端肃,因身量高挑,微低着头向雪蝉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