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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担心有一个人想强夺她的身体,控制她的思想,甚至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经营起的感情。
裴铮用力地攥住她的手,“缈缈,你千万不要受她蛊惑,不要离开我。”
见他实在不安,苏云缈只好压下满腹疑问,再三承诺。
“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裴铮仰靠在她膝头,闭目养神了会儿,终于恢复了平静,揉了揉额角,轻喃道:“缈缈别担心,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麻烦的。”
梦里不存在的人,又要怎样处理呢?
苏云缈摇头苦笑,未置一词。
直到有一夜,空中飘起棉絮似的雪花,整片大地都亮堂堂的。
因近些天裴铮经常半夜来,苏云缈特意叮嘱了丫鬟在睡前留上两盏罩灯。
屋内的光线跟阴雨天的午后也差不了多少。
三更天时,床帐外再度响起熟悉而剧烈的急喘。
苏云缈从善如流地起身拉床帐,却在借着灯光看清那人面上神色时怔住了。
那是截然不同的一种表情。
从前裴铮每每深夜来访时,都隐约带着极度的不安与迷茫,对她甚是依赖。
可今夜,裴铮的脸上却写满了激动与亢奋。
现下外头风雪肆虐,裴铮敞露衣襟,薄衫赤足。
与他冻得青白的肌肤相对比,那双赤红的眼眸就尤为醒目。
“阿厉,你快盖被暖暖。”苏云缈急急忙忙地去拉他,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
急促而灼烫的呼吸扑面,裴铮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笑容,“那个人以后不会再来了!”
苏云缈知道那是他的梦魇又犯了,点了点头,带着他走。
就在苏云缈即将迈上床榻时,脑后传来一声泛寒的轻语。
“我杀了她。”
裴铮微仰着头,压抑不住的朗声大笑渐起。
今夜,那个女人又入他的梦了。
她冷冰冰地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这样编织谎言哄骗她,与当初以强权逼迫我的行径又有什么差别?”
裴铮反身想逃,可四周俱是惨白的墙壁,他只能被迫地听完她那句话:
“你信不信,等她寻回记忆,一定会恨死你。”
相较于那个女人的自信满满,他毫无胜算,只能彷徨凄切地恳求对方,“别告诉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