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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这事可在京中闹了不小的笑话。
誉国公想过继一名子嗣,随口与妹妹提了提。
这群外甥却坐不住了,为了抢夺这唯一的名额已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提到旧事,晋荣一时有些心虚,当初有传言誉国公更加嘱意他弟弟,他就偷偷往弟弟的饮食里放了慢效的毒药,虽不致命,但会引出疑似痨病的症状。
可是他又想到弟弟曾偷偷锯松了木梯的横条,又引他去爬。
那点悔意顿时烟消云散。
毕竟那是可能承祀的唯一机会啊!
虽然本朝对于过继子承祀还未有先例。
可是以誉国公的功绩,还有皇帝对他的器重,为他破例开先河只是时间问题。
誉国公子嗣单薄,仅裴书敏一位嫡子,而那裴书敏至今仍未有子嗣。
他们虽不明真相,但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遇还是难免激动。
可是他们争来争去,争到最后,却忽然听闻誉国公认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作义子。
晋荣第一时间探查了对方的底细,在得知裴铮毫无根基,早前还在苏家做过家奴时,彻底点燃了蓬勃的怒火。
何等的耻辱,他们这群王公贵胄竟还比不上一个下贱的奴役!
可裴铮自军中历练归来,手段强横,又得皇帝青眼,着指挥使一职。
他回回去寻衅,回回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窜。
如今,终于让他拿捏住了短处,若能除掉了裴铮,舅舅没了助力,还不得重新来求母亲过继。
晋荣冲上去,一脚蹬在他膝弯,“给我跪下,学两声狗叫!”
可那股子力道却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铮更是连个正眼都未曾给他,嘴角扬起不屑的轻笑。
晋荣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周围全是他的随从,哪里还用的上他亲自动手。
“都给我上,把他那张脸给我打成猪头!”
这群人一拥而上,晋荣捡了一块大石头盘腿坐着看好戏。
有裴铮吸引战火,苏云缈四周顿时空了许多。
她紧盯着晋荣的背影,悄悄挪动身体,神不知鬼不觉地挨到了马车边上。
日头彻底沉下,夜色侵袭,车辕挂着的灯笼左右摇摆。
看车的护卫伸长了脖子去看热闹。
人头攒动处群情激昂,裴铮再骁勇能战,八成也扛不住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