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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解,为何那青年要在城门处瞒住裴铮爪牙,为何又要将她带回至国公府养伤看病。
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她而今潦倒至人生谷底,狼狈不堪,若是他因着苏家与誉国公曾有龃龉,而存了戏谑的心思想看她笑话,那正是挑对了时间。
而余下的日子,那青年没再出现。
苏云缈留在国公府养伤,期间竟也无人打扰。
待她痊愈后,头一档事便是踏出这间屋子。
这些时间里她已得知那丫鬟名为雪蝉,是那青年的贴身侍婢,不知为何被差遣来照顾她。
连她外出时,雪蝉也一直跟随,叮嘱道:“为了安全着想,苏姑娘你就在院内走动走动,千万别出这道门。”
深宅大院又能有什么危险?
苏云缈在心底冷笑,果然,那青年表面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是和裴铮一样手笔,都是禁锢她,不问缘由地限制她自由。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见多了恶,被伤得遍体鳞伤,却也学聪明了。
这世上没有谁值得她去交心的了。
她需要重视的也只有自己。
她不会再因旁人的背弃而自怨自艾,做出轻生的蠢事。
她不会再做被他们剪下飞羽的囚鸟,她一定要谋得出路。
苏云缈早已仔细查探过院中环境。
正门处守卫森严,高墙耸立如山峦,她也不是那力能扛鼎的项羽,能一拳将墙体捣出个窟窿。
半月巡视后,苏云缈已料定无法从正路上做文章。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这院中有个园林,筑山理水,曲径通幽。
那潺潺流淌的泉水竟蒸腾热气,触手温凉,不算寒冷。
虽是活水,却不知这水从何处引来。
贸然借道,也许会被水流带到全然陌生之地。
可随着日子一点点推进,苏云缈坐不住了。
那青年与裴铮沆瀣一气,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谁知他存的什么心,怕不是要将她卖作人情送给裴铮。
若真再落到裴铮手里,也就没有现下的良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