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碰到这种清高的硬茬子,当真激起了好胜心,他一伸手先掐住苏云缈的下巴,左右扳着细细打量,“爷还当真稀奇,能把裴铮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尝起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背后的烛火跳闪不定,实在煞风景。
他松开手,转身将案上的烛火挑亮些。
再度回过头,那女人似是吓呆了,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安静地垂着眼睫。
晋荣激动地搓了搓手,以为她终于服软,猴急地去扒她的衣襟。
一只柔细的素手忽然按在他腕上,凉津津的触感。
晋荣邪笑道:“行,给爷乖乖的,待会治你的时候也轻点力道,必叫你销魂蚀骨。”
苏云缈撩起眼皮,那简单的一眼,却不是他惯见的春水无边,而是暗藏杀机。
晋荣暗道不好,只来得及错开腕子,余下的掌心连着指腹可就惨了,直接被尖锐物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不知何时苏云缈将耳环取下,用重物将其压直了,又藏在掌心,等他色欲熏心时给予了痛快的一击。
他脸上的伤还没好,手上又添新伤。
上次回去,那群一起吃花酒的狐朋狗友笑他没用,居然能在榻上被女人挠花了脸。
玩了一辈子的鹰反倒被鹰啄瞎了眼。
那时他遮遮掩掩的不敢说出实情,羞愤地捂着脸。
如今苏云缈故态复萌,他按着右手,怒火已烧到了头顶。
“来人!都给爷滚进来!”
晋荣一声怒吼,侍从们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待见到晋荣尚在滴血的手掌时也十分吃惊。
晋荣被气狠了,一张脸被烛火映出猪肝色,死死盯着苏云缈,同时飞快寻思着整治人的法子。
苏云缈却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不卑不亢地将耳环蹭干血迹,淡道:“我拼个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们碰着我一分一毫。你若实在气不过,不妨将我一刀杀了,到时你就抬着我的尸体去号令裴铮。”
她这一出激将法正戳中了晋荣的肺管子。
晋荣却不敢动她。
这已是他能拿住的裴铮的唯一弱点。
谋划了这么久,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
可他又气得牙痒痒,干脆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随从身上,随手抓来两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些个随从怕他,一边挨打,一边护住头脸,还要时不时高声叫好,
“爷这一拳太有功力了,哎哟,锤得奴才筋骨都酥了!”
“主子威猛啊!有大将之风!”
待发泄差不多了,晋荣也累得直不起腰,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