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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本就被折腾的有些酸软,跪下的时候免不得眉头紧锁,这在裴沉菱看来,便是这姐妹二人一个委屈不忿,一个甩脸不愿。
她气的一拍桌子:“涿邂的媳妇,我是管不得了,一切还是交给母亲去罢,你既觉得心不甘情不愿,便去你婆母灵堂前跪着罢!”
这对苏容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平日里诵经皆是跪拜,换成跪牌位也没什么,只可惜苏容妘也要陪着站立在她身旁陪着。
这边二人出了屋子,裴沉菱仍旧憋着火气没发出来,顺着便迁怒到了黛儿身上。
“将这婢子拖出去,远远打发了,莫要留在我身边碍眼!”
黛儿当即跪下哭求,裴沉菱仍旧不为所动,可在这时,屋里的姑娘开了口:“嫂嫂,这婢子怪可怜的,不若调到我房里伺候罢。”
说话的是她婆家的小姑子齐婉玉,今日刚来瞧她这个嫂子。
裴沉菱觉得面上臊得慌,小姑子一来,竟叫她看了这场热闹,忙拉过她的手叫她坐下:“你那若是缺人,我给你挑些伶俐的过去,留着这个蠢笨的做什么。”
齐婉玉却是不在乎,柔声安慰了嫂子几句,将裴沉菱说的心里熨帖。
“好妹子,那新媳妇从前也不过是个商户,要不是咱们陛下登了位,也不能便宜他苏家捡了从龙之功,若现下还是前朝,那里轮的上他苏家女儿嫁过来?”
齐婉玉轻咳了两声,如今新朝正好,可不能乱说前朝的事。
裴沉菱自知失言,忙调转了话头:“我还未曾嫁你哥哥时,你便已经跟着我了,我原想让咱们亲上加亲,可惜有苏家女横着,也不知你会不会嫌弃涿邂。”
齐婉玉当即红了脸:“嫂嫂,裴阿兄是全京都最好的儿郎,哪里会有人嫌弃呢。”
裴沉菱满意的笑了笑,心底的郁气终是消散了大半:“好,有你一句准话,我就放心了。”
裴涿邂回来的时候,便听说自己的夫人在母亲灵堂前跪了大半日,原本长姐管弟媳,他不该插手,只是刚要回书房,脑中便想起了昨夜妻子那般娇弱模样。
跪了这么久,她的身子可能扛得住?
思及此,他终还是调转了步调,去了灵堂。
苏容妘立在嫡妹身旁,脚步已是半点不动地站了一下午,下身酸痛的已叫她有些麻木。
但听到裴涿邂过来的通传,她身子还是猛地一紧。
她大抵能猜出嫡妹今日毫不顾忌顶撞裴沉菱的用意,新婚的媳妇入门就跪了婆母,传扬出去谁都知道裴沉菱一个外嫁的姑娘回来越俎代庖行了婆母之责,给弟媳立规矩。
世家大族最看重名声,外加嫡妹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由此来向裴涿邂给弟弟讨些好处,定然能成。
裴涿邂来时,便看到妻子与妻姐一站一跪,他眉心微蹙,步子倒是不自觉加快了些。
“起来罢,长姐那边我去说,你昨夜劳累,跪久的身子吃不消。”
他欣长的身形立在二人面前,身后夕阳的暖光洒进来,端方儒雅的郎君此时施以援手,是最惹人心动的时候。
只是这施以援手的对象,并非是真正受了劳累的苏容妘。
裴涿邂却在此事看向了她,似有些不悦,用着极其冷漠的语调:“庶姐竟也在此,只是家母灵前,还是不要有外人在为好。”
第12章嫁一个好郎婿
苏容妘在此处多余又碍眼,她避开裴涿邂不悦的视线,只颔首微一点头,本也不在乎他对自己是何种态度。
裴涿邂不再看她,进而对苏容婵伸出手去:“起来罢。”
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是修长好看,可却仍旧叫苏容婵避如蛇蝎,她眸子转了两圈,最后落在苏容妘身上,当即换上一脸的为难模样,自顾自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去。
“姐姐也是担心我才在此陪同,夫君要怪就怪我罢。”
嫡妹顺势摆出一副安慰的模样,去挽上苏容妘的胳膊,倒是她被迫又重新卷入了裴涿邂的视线,她下意识想避,却被嫡妹拉的死死的。
裴涿邂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的夫人心善的过了头,也重情谊的过了头,他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更觉这样心软的人,日后若遇到旁人攀交,说不准要成为旁人探入裴家的门路。
他慢慢将手收回袖中,心想,自己的夫人还需得长姐慢慢教才是。
“走罢,今日家宴。”顿了顿,他看向苏容妘,“苏大姑娘若没什么事,不妨一同过去罢。”
苏容妘眉心一动,分明这裴府里的人都不待见她,为何还要叫她去吃什么家宴?
一路跟着到了席面上,她才多少有了眉目。
裴涿邂这一脉人口并不繁茂,席上除却裴家几人,还多了另一个外人,便是裴沉菱夫家的小姑子,齐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