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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宣穆最是听话懂事,她离开这一夜定然叫他担心坏了。
可他这话却是惹怒了孙氏,她冷嗤一声:“你娘沾着我女儿的光,来这裴府吃香喝辣,你还怕她受委屈?她分明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哪日她借着我女儿的东风捡了高枝,便将你这小杂种远远踹到一边去!”
宣穆小小一张脸冷了下来,他忍不得旁人说她娘亲半句,当即恶狠狠瞪着孙氏,恨不得冲过去咬下她一块肉来。
苏容妘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捂住了他的耳朵,轻轻摇摇头。
这叫孙氏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呦,小小的人脾气倒是不小,果真是野种一个有娘生没娘养,婵娘你瞧瞧,你要把这两人留下,这不是明摆着给你添乱吗?”
苏容婵无奈道:“娘,女儿只是觉得自己一人在裴府有些孤寂罢了。”
孙氏的气焰未减:“那你怎得不把你弟弟叫过来?那可是你亲弟弟,不比这什么劳什子姐姐强?”
顿了顿,孙氏似想到了什么,坐下来拉女儿的手:“好孩子,你昨夜可同姑爷圆房了?”
苏容婵别过眼去点点头,摆出一副羞赧模样,只是余光向苏容妘投来了个眼神。
苏容妘这才明了,原来嫡妹与自己的事,连孙氏这个亲生母亲都瞒着。
但孙氏心思却不在这上,闻言只面露欢喜:“这样正好,既已成了枕边人,没事你也得吹吹枕边风,为你父亲和弟弟谋求些东西才好,你弟弟如今也没什么好光景,这几日你叫女婿给他安排个肥差,不必多大的官,能捞油水就行。”
孙氏说的轻松不已,言语里并非商量,而是趾高气昂的命令,丝毫不考虑新婚的女儿同郎婿提这种功利的事,会不会伤了夫妻情分。
但苏容婵没搪塞拒绝,那双明艳的眼眸却是望向了苏容妘。
她唇角含笑:“好啊娘,女儿今夜就同夫君提一提。”
孙氏这下开怀了,又好一顿嘱咐她守着分寸,别丢了苏家的人,这才终是离开。
吹枕边风,就得在同寝的时候吹,这差事落在了苏容妘头上,她心中沉郁,既是觉得此事难办,又是抗拒晚上同裴诼邂的同塌,带着宣穆回自己房间时,面上仍旧凝重。
小宣穆也有自己在乎的事,一脸戒备地跟着娘亲回了房间,仔仔细细看上一圈,见床榻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虫雕鼠咬的模样,屋顶也未曾刮风漏雨,心
里稍稍放心下来了些。
只是回转过身后,他突然认真道:“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瞧你走起路来都不自在。”
被儿子陡然这么一问,苏容妘心里慌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少操心我,谁敢欺负了我去?”
小宣穆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懂事,苏容妘无法解释自己所行的淫靡之事,只能说了些旁的事将他糊弄过去。
晚上,裴涿邂踩着时辰入了正房,他上职很忙,来的时候都未曾留下同妻子小意温存的时辰,只是为了办事而办事。
他进屋来,灰暗的烛火叫他看不清妻子的容貌,他张开手臂,等着妻子为自己更衣。
夫妻欢情在他看来像是上职点卯般,他声音冷的叫人生不起半分情欲:“褪衣安置罢。”
苏容妘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服侍他。
抬起手时,袖口的衣襟微微滑下,露出莹润洁白的手腕来,在本就不算亮的屋子里格外夺目。
裴涿邂来时兴致本不算大,却在看到旖旎光景后呼吸滞了一瞬。
他觉得自己娶的这位夫人,并不似白日里那般端庄贤良,无论昨夜还是现在,分明自己来的时候还是心绪平平,可与她站到一处,感受她的触碰与靠近,便叫他忍不住升起些亲近的欲望来,想要用些办法,弄得她气息紊乱才好。
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能直白地去猜疑是不是夫人用了什么固宠的手段。
故而,他眉心微微蹙起,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你是我的正头夫人,不必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做派。”
第4章应有的体面
正在脱衣的苏容妘手上一顿,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又荒谬。
她抬眸去看裴涿邂,对上他一双沉寂如水的眸子,他缓步靠近自己。
他眼里未曾含半分情欲,却是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顺着便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婵娘,你是我的妻,我自会给你应有的体面。”
裴涿邂鼻腔之中充斥着她身上的味道,那莫名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自带的莹莹淡香,叫他回忆起昨夜的初尝云雨,亦是鼓动他褪去怀中人的衣裳。
苏容妘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喉咙也紧的不行。
可她不能抗拒,只能强迫环上他的脖颈,迎接他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