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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记忆,封随便为自己取了新的名字,他浑身上下身无一物,唯有一身绣工精美的真丝外裳还算值钱。
封随便将自己洗净,找了五里村一户好心人家借了衣裳,又将自己的衣裳当掉,才有了松动的银钱。
也亏得封随外表很能唬人,即便是穿着粗布麻衣,当铺的掌柜也不敢太过糊弄他,柳县也并非什么穷困县城,所以掌柜的试探的开出了三十两银钱。
若是当时封随皱皱眉头,这价指不定还能往上涨涨,只是他对于银钱交易并无什么经验,还道掌柜给的价格合适,便答应了下来。
三十两银钱足够封随在安平巷租个小院一年,还能剩下二十五两,有了落脚之处后,封随又花了十来两银子办了柳县的户籍,当在柳县彻底落户后,封随便开始下意识的规划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坐吃山空?
他做不到。
学着安平巷其他人出去打散工?
封随出去做了几日,便觉得这不是他要的活计。
那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次偶然与唐掌柜结识,封随发现自己脑中对于经书史籍倒背如流、圣人之言更是信手拈来。
自己以前应当是读书人,而且应当是个很会读书的人。
封随想。
没用多久的时间,他便决定自己要参加科举。
既然会读书,那么便读吧。
只是读书要花的银钱太多,剩余的十两不够,所以封随才在唐掌柜那儿接了手抄本的活计。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白天黑夜不断连抄了十来天才抄好的《管子》,脑中又浮现小哥儿笑弯的一双杏眼。
“顾、怜、秋。”
淡色的薄唇一字一顿的念着,不像是念名字,反而像是要吟诗作对。
修长如玉的手拨动几下便将面前的包袱打开,包袱里横竖摆放着几罐果脯、糕点,还有一匹蓝衫细布和约莫十两的碎银。
果脯类型杂乱,有杏干儿、蜜枣、桃干儿,糕点更是杏仁糕、绿豆糕、薏仁糕的一盒盒摆着。
封随几乎不用多加猜测便知道这是小哥儿的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