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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见到自己的脚跟正被搁在薛鸷的心口上,于是很受不了地想将自己那两条腿搬走、挪开。
“大清早的,你给谁摔盆呢?”薛鸷瞥见沈琅的脸色,不动声色地将他那双脚从身上抓下来,塞进了旁边的被衾之中。
“地也打湿了。”
金凤儿往日只知道薛鸷和沈琅二人要好,却不知道是好到可以在一张榻上抱着睡的关系,一时间撞见,手里劲一松,竟然就把铜盆打翻了。
他忙把摔在地上的那只铜盆捡起来:“……我不知道大爷昨夜是在哥儿屋里睡的,进来时昏暗暗的,只看见榻两边各有一个人头,吓了我一跳,这才失了手。”
“青天白日的,你也太小胆,连你们哥儿都不如。”薛鸷有些懒懒的,还不大愿意起身,于是又支使他道,“水既打翻了,你再去接一盆水来就是,还傻站着做什么?”
金凤儿悄悄地瞥了沈琅一眼,而后才拿着那盆出去了。
他一走,薛鸷立即往被衾里一钻,拱上去捏着沈琅的脸吻了吻他下巴,很小声地:“还有没有生我气?”
欺近的时候薛鸷才发现他的眼角有一点湿,像是刚哭过,他抬手用指腹蹭了一下沈琅的眼角:“又害噩梦了?”
沈琅打开他的手:“我生你什么气?”
还肯答话,那就是没生气,薛鸷于是又凑过去蹬鼻子上脸地吻他的唇:“昨夜我困迷了,抱着你的脚就睡着了。还有……”
“我知道你不愿人看、不要人碰,却还要动手摆弄。”
沈琅斜他一眼:“原来你心里知道?”
“对不住。”薛鸷很坦诚,“我只是心里很好奇,又恨你只肯让金凤儿他们两人碰,却不许我看,在我心里,我们情同夫妻,实在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谁和你夫妻!”
大清早的,薛鸷不想又惹他,于是轻轻捂住他嘴:“嘘,你不想就不是,和我又嚷什么?我也和你赔了不是,这茬就算过去了,你今天不许再提,以后也不许,不许再因为这事再和我不说话,听见没?”
沈琅又一次掰开他的手,闭着嘴不和他说话。
薛鸷忙一把抱住他,故意把声调捏得尖尖的:“好琅哥儿……”
“你少恶心我。”
薛鸷笑着:“方才做了什么梦?哭得好可怜。”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探向沈琅的额头,摸着倒不大烫手了,只是脸色还是差。
沈琅轻声说了个词,很含糊,薛鸷没听清,于是又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