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见到的都是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和山间缭绕缥缈的云雾,没见过阿爹说的京城里高大宏伟的城墙,也没想着去见,他觉得像现在这样待在山里就很好。
有几亩田地能种粮食吃饱肚子,有间睡觉的干净屋子,还有陆云川这样体贴可靠的相公。
所以他为着腊肉香肠发愁也是高兴地发愁,这是他和陆云川过年乃至明年的吃食,是他每日最操心的事。
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事可愁的呢?
“躺下来睡吧,有些困了。”岑宁拿温热的脚掌点了点陆云川紧实的小腹。
陆云川依言躺下来,吹灭了油灯。
屋里陷入昏暗,岑宁埋进陆云川怀里,伸手抱住陆云川的肩背。
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后突然想起什么,指尖渐渐收紧,攥皱了陆云川后背的衣裳。
“怎么了?脚还是冷?”
陆云川说着要去握岑宁的脚,岑宁弯腿躲过,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
岑宁没吭声,嘴巴被他咬得通红。
陆云川觉得奇怪,一手去点油灯,一手把岑宁从自己怀里捞出来,低头去看他的脸。
巴掌大的脸染上红晕,岑宁垂着眼,烛火下眼睫颤动,声音和哼哼没什么区别:“你今晚……要不要?”
自从卖完柴火,陆云川一年到头好容易能歇息一段时间,大小伙子浑身的力气没处使,就只能留到夜里使在夫郎身上。这段时间格外凶,岑宁好几次都受不住,难堪地哭出声才得以叫停,蜷在被窝里好一会儿腿还在发抖。
可这几日他想着过节的事,每每陆云川伸手碰到他里衣衣带,岑宁总转过身子躲:“不行,明早……明早还得早起呢,要不今晚别弄了。”
陆云川是个老实人,夫郎给就要,夫郎不给,那自然也不能强迫夫郎,于是点头强忍住。
两三次后,岑宁心里也有些打鼓,怕陆云川生气。
家里的大嫂也是个哥儿,他成亲前大嫂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说成亲头两年的汉子最没出息,不大的脑子日日就装着这事不说,你不给他还要恼。
所以今日把肉料理好了,岑宁忍着害臊还是主动开口问了出来。
成亲这么久,这事上他一向依着陆云川,只要上了炕,陆云川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到真受不住的时候他从不反抗的。
他可不想快到年关了,因为这事让陆云川恼了他。
岑宁话音刚落,陆云川呼吸猛得加重,喉结滚动两下,轻声问:“不是说……困了吗?”
岑宁揪着被子小声哼哼:“我就那么一说,而且肉熏好了,明日起晚一些也没什么了。”
手指拽上陆云川衣带,岑宁放软了声音:“前几日……我是怕第二日起晚了耽误事才那样的,你别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