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锦荣表示:“理性和感性的结合,我想我们会相处得越来越愉快。”
季津竹叹息着说:“我之前拒绝过了你的。”
“你不必残忍到连我追求你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你还不了解我就把我踢出局,实在是……”途锦荣话锋一转,“你与其被迫浪费时间跟其他人相亲,不如和我来往,以朋友的方式。”
“那我成什么人了?不喜欢还吊着你?”季津竹不赞同。
途锦荣道出真相,“老实说,我不想为了应付父母浪费时间和情绪跟其他女嘉宾见面。”
季津竹露出了个同病相怜的表情。“提线木偶偶尔扮一下没问题,时间久了谁都会崩溃。”
途锦荣深以为然,退一步说:“就暂时做朋友,工作时间互不打扰,需要的时候就互相问候。”
不到万不得已,季津竹不喜欢和人把关系搞僵,况且两家有生意来往。“随你吧,我无权干涉你和谁接触,但我也有权选择不和谁来往。”
途锦荣莞尔。眼前的女生讲究分寸,不喜欢他,拒绝他的一切礼物,但会拿出基本的社交礼仪和他来往,给予了体面。
第二天途锦荣乘了早班机回国。
春天快结束的时候,舞团即将出演依利·基利安的作品,《小交响曲》。季津竹和团员兢兢业业地排练。
“你这个动作需要调动全身,加大手上的幅度。”法国著名芭蕾编导家安东尼奥交代季津竹,“要像真的跳起来一样。”
季津竹了然地张开双臂,像触手一样,上半身微弓,面容狰狞,倏地猛兽般进攻。
安东尼奥满意地说:“继续,保持住。”
Eden和季津竹一起排练,季津竹交代他,“先弯曲肘部,接着放开我。”
Eden依言,托举季津竹旋转,肘部弯曲,迈步松手,接着把她拉了回来。
伴随着音乐,安东尼奥指挥的声音此起彼伏。“弯腰4,起身5。”
“第四拍,做插秧步。”
“准备1。”
“砰——”的一声巨响,季津竹被Eden甩了出去,像肉球呈抛物线状重重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刹那间她什么都听不见,只依稀看见惊慌失措的人影虚晃而过。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季津竹瞧见床边围着舞团的同事,编舞老师、团长都来了,却不见Eden的身影,昌黎和Syrius眼中含泪。
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后腰传来一阵剧痛,“我……”
“Etoile,很遗憾地告诉你,”团长惋惜地说:“因为一场意外,你腰椎发生了严重骨折,医生给你做了一场大手术,说你能慢慢修复,但以后不能再进行剧烈的运动。”
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再跳舞?季津竹呼吸变得急促,挣扎着要起来,却提不起劲。
昌黎泪眼朦胧,安抚她冷静,她消化良久,忍着锥心刺骨的痛,被迫接受这个噩耗。
季津竹进入了漫长的修复期,Eden来见过她一次,给她下跪道歉,称是自己害了她。
“我们认识了十五年,练习的时候,摔过无数次,这次是我运气不好。”季津竹平静地陈述事实,并不埋怨Eden,这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可它就是发生了,与其发泄怒火,不如想办法改变现状,挽回局面。
Eden哽咽着说:“我状态不佳,想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会给你写信。”
季津竹没再见过Eden,偶尔会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她叫他回到舞台,不要因为愧疚困住自己,她并不想看到他这样。
他表示自己暂时无法起舞,等他调整好了状态,他就会回归。“我们努力了十几年,一直和芭蕾为伴,我早就想给自己放个长假,现在正好,我可以去看看别的风景。”
她不再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