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崔瑜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位二殿下当真急了,莫说孟府,饶是东宫,怕是他也敢闯一闯。”
“七爷之意是,还得提醒孟大小姐一番?”
金白昔请示道。
崔瑜沉吟道:“莫要小看了孟大小姐,我能想到的,她必然亦能思到虑到。”
“那便不必提醒?”
“让聂宾看紧一些,真到关键时刻,该出手助一助,就得出手助一助。”
金白昔懂了:“好,我这便去找聂首领。”
曾家姐妹并未在孟府用夕食,于申时初便回了曾府。
曾重锦说得条理,由她先同在家的胡氏先叙述了孟十三的意愿,待到落衙时分,曾刲与曾凌颂回府,她后进了鹤柏院书房,同祖父与父亲再叙述一遍孟十三的心之所望。
曾刲听后道:“夭夭这是盘算着自己解决?”
“大有此意。”
曾凌颂也从曾重锦所转达的意思当中,滤出与曾刲无二之意。
“夭夭……”
曾重锦微微蹙起秀眉,言语中满是忧心,“祖父觉得夭夭能自己解决么?”
“听你方才转达之意,听起来夭夭甚有信心。”
曾刲觉得外孙女觉得自己能解决,那么他是不是这样觉得不是很重要。
曾凌颂附和道:“没错,主要是夭夭也没打算向咱们求助。”
这确实是个问题,曾重锦欲言又止。
曾刲瞧出曾重锦的忧虑:“朝朝可是觉得如若可以,夭夭还是莫要嫁进东宫的好?”
“东宫虽尊贵,可孙女儿却觉得比起尊贵,平安顺遂一辈子更为重要。”
曾重锦道出心声,同作为重臣之孙,她与曾重荣的名讳同样也在东宫太子妃的候选名单之上,“明年上元之后,太子殿下要选定太子妃,孙女儿与暮暮皆自知不过是明面上陪着走一场,并不会被东宫选定,故而孙女儿与暮暮从来不担心明年太子妃之选。
然夭夭不同,太子殿下心悦夭夭,阖京皆知太子殿下属意夭夭为太子妃,连陛下都知晓,那……”
“陛下不会同意的。”
曾刲打断曾重锦之言,语重心长道,“太子殿下到底只是储君,尚非九五之尊,或能做得了选定谁为太子妃的主,或不能,而概率,大抵是不能。”
他一直觉得于此事儿上,是不能。
然,近日李寿与李珩的风云暗涌,教他对李寿此东宫有了另一番新的看法,因此也教他在笃定不能的基础上,衍生出或能的摇摆之论。
曾凌颂亦道:“依着夭夭的身份,是足以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但夭夭打小病弱,几乎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今岁及笄,经余小太医的调理,加之夭夭自己的重视,整日勤加锻练身体,方有了现今身子康健上许多的成果。
然再有成果,较之似朝朝你,或暮暮的身子本就康健而言,仍为短处,太子殿下一旦大婚,头等大事儿,必然是要生下太孙,夭夭身子病弱,诚如你祖父所言,陛下为皇储计,断然不会任由太子殿下选定夭夭为太子妃。”
“祖父与父亲之意,饶是夭夭什么也不做,太子殿下大抵也是娶不成夭夭?”
曾重锦问道。
曾凌颂未言语,只是看向上首座的曾刲,曾重锦跟着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