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度想要张开嘴,最后化成细弱蚊虫的叮咛,“是……主子爷。”
祖母捏着被角的手一滞,和蔼的目光陡然变的森冷,“顾家五爷?”
她便知道依祖母的性子,只怕听了后,只有紧皱的眉头和不悦的目光。
“祖母,您听我解释……”
祖母摆了摆手,“月儿,你在去顾府之前,我是如何同你说的?”
挽月低着头,不敢作声。
“你自打去了顾五爷身边伺候,你母亲替你谋划的一切便全都打乱了,你告诉我,真有这般巧合吗?”
挽月心中一惊,原来祖母竟以为她如今容貌再现不过是自己想要以貌获得主子爷的青睐。自小疼惜她的祖母竟会将她想的如此不堪吗?
她不由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月儿……没有。”
祖母盯着自家孙女良久,白净的小脸上竟是委屈,她也知自己方才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意气用事,叹了口气,“是祖母不好,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且去看看轩儿他们,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挽月点点头应下,朝着另一扇门走去。
院外,刀疤男等人被围困在十来位护卫中间,虽心里慌乱不已,仍不服输的朝着顾揽风叫嚣着。
“我告诉你,县令是我舅舅,你们不怕死的只管动手!”
顾揽风翘着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单指朝着刀疤男抬了抬。
护卫领意将刀疤男从几人中拽了出来,拎到他的面前。
他微微倾身向前,鞋尖抬起刀疤男粗犷的下颚,“威胁的好。”
刀疤男疑惑的看着他,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去请县令大人来,爷正好想看看多大的官。”
刀疤男看着他笃定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这次怕是捅了蜂窝了,眼前人考究的衣衫,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这身份地位难道高过他舅舅?
“你便活到你舅舅来。”顾揽风冷哼了声,双臂搭在椅上,骨节分明的手相互交叉,静默的等着那位县令大人。
陈县令几乎是一路小跑而来,请他的人只亮出了顾府的腰牌,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得罪了。
他便被人生拉着来了这破旧的弄堂里,起初他还疑惑,如今见到院里那位正经端坐的顾五爷,便谄媚的迎了过去。
“原来是顾五爷盛请,方才我还以为是谁人这么大胆子敢冒充顾府的人。”陈县令向来人鬼二话切换自如,只要是不得罪人的,他向来乐意做。
顾揽风笑着抬了抬下颚,指向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刀疤男,“陈县令不妨看看这人可认识?”
陈县令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回,目光扫向那人,顿时嘴角僵硬,面色甚是难看。
顾揽风侧眸看着他一闪而过的神情,心里有了大概。
“此人说陈县令是他舅舅,爷倒是不信,陈县令做事向来兢兢业业,又怎会有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