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已经开始昏暗的天色,白孤伸了伸懒腰,就准备找个地儿过夜了。
往四周扫了一眼,白孤好像看到了远处有一团阴影。
白孤眯起眼定睛一看,咦,好像是个老头?
出于好奇和好心,白孤又是一步一抻,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老头那里。
看起来应该是晕倒了。
不过白孤立马就看出了点别的端倪。
“这老头看起来咋有点眼熟呢?”白孤看着老头的脸,微微皱起眉头,我是不是见过这老头啊?
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阵,白孤这才想起来。
“阿嬷之前不是带我来过这儿嘛?这老头好像当时就在这里!”
好不容易想到何时见过老头,白孤这才赶紧把老头扶到路旁没有积雪的灌木丛,免得冻坏了。
白孤又瞥见老头原来晕倒的地方还有一根扫帚,这老头,原来是在山上扫雪的?
啧啧啧,都一把年纪了,还干着这种苦差事,真不容易啊,看来也是跟咱一样是苦命人。
白孤轻轻叹了口气,也在老头旁边坐了下来。
做人啊,哪有轻松容易的啊。
不都是忙忙碌碌,骂骂咧咧地过去嘛。
还记得阿嬷常说的一句话:“这人啊,要开心,要笑,不然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到最后苦着个脸,脸上皱纹会变很多,不好看的哟。”
白孤慢悠悠地掏出一个又冷又硬的烧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
然后抬头看着天空,边吃边放空思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烧饼都吃完了,白孤还没回过神,倒是一旁的老头醒了,呻吟声把白孤给弄回神了。
“老爷爷,您怎么样?”白孤连忙将老头扶起来,靠在一棵灌木坐着。
虽然在背地里和不知情的时候白孤经常喊别人的歪名或外号,但当面的时候他还是很有礼貌的。
“咳咳,小伙子,你是?”老头缓了很久,这才缓过气来。
“哦,我之前跟我阿嬷一起来这儿采过药材,还遇见过您,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是白老太太的孙儿啊,记得记得,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啊。白老太太最近咋样啊,身体还好吗?”老头想起那个脸上经常带着笑容,与人为善的老太太,心里头莫名淌过一阵暖流。
“阿嬷她……前几年去世了。”提起白老太太,白孤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虽然不是亲生的祖孙,但白老太太对他来说,比亲生的奶奶还亲。
心里难受,头也不禁低了下去。
没有血缘,却更胜一筹。
“什么?!”老头有些震惊。
“阿嬷她去得很突然,也很安详。前天夜里也跟我说说笑笑,天亮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白孤顿了一下,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家里穷,没什么钱,我就只好把阿嬷埋在巷子附近的矮山下,又近。而且矮山另一边有一座小佛寺,也可以让阿嬷沾沾佛光,下辈子投胎能投个好人家。”
老头突然叹了口气:“好孩子,你做得很好了。”
白孤只是摇了摇头:“阿嬷教我很多,我却来不及尽孝,阿嬷的恩情,我还不清。”
白孤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相对软和一点的冷烧饼,递给老头:“老爷爷,我上山三天了,身上没什么吃的,就这种烧饼了,这个软和些,您凑合着填一下肚子吧。”
老头接过烧饼,冰凉的感觉在手掌心传开。他拿着烧饼看了看,又看向白孤:“你就吃这个?”
白孤挠了挠头,干笑了一下:“家里没什么钱,这还是向别人借的。能吃就行,能吃就行……”
老头见白孤那副窘迫的样子,也没再追问什么,“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白孤是吧?”
白孤点了点头。
“好孩子,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小白,你还有力气吗?”
“有,怎么了?”白孤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