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极有可能是已经发现“不倒翁”
不能完全解毒,故而想要逼着自己制出解药来。
否则又何必刻意再三提及‘不倒翁’?
颜如玉如何不知道这个可能?但他不敢赌。
在他过去的二十年人生里,始终被困在复仇的情绪里。
唯有桑落的出现,让他有了别的情绪。
好奇的、不甘的、困惑的、迷茫的、摇摆的、嫉妒的、沉沦的。。。。。。
还有,幸福的情绪。
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想让桑落活下来,继续无忧无虑地做她想做的事。
“给你看个东西。”
颜如玉没再回答她的问题,从袖子里抽出一方丝帕,“你可还记得这个?”
桑落一看难得弯了弯唇。
是她为了讥讽颜如玉而钉绣的玉苁蓉。
她摸着那密密麻麻的线结,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本想说将来给他重新绣一个,可自己的手艺什么样子,她还是有数的。
更何况有没有“将来”
很难说。
心脏突突地跳着,以至于她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她伸手轻轻勾住他腰间的革带,将他拉至眼前。
颤抖而冰凉的手第一次认真抚上他的眉眼,最后,她的唇碰了碰他的唇。
颜如玉身躯一震,长臂张开,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极其虔诚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忽地,院门被人用力拍响。
有人急切地喊着:“桑医官!
桑医官!
小人是太医局的。”
“让他们滚!”
颜如玉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桑落却拽住了他:“可能有急事。”
太医局离丹溪堂的路程不算近,特地跑来可见是太医局的人处理不了的病。
太医局的小吏一进院子,也不知该往哪里说话,便扬声在院子里说道:“桑医官,太医局接了一个病患,那病患指名点姓地说要见你。”
倪芳芳冷笑道:“什么人竟这么大的面子!
医官也是人,桑医官病得下不了床,难道太医局的大夫都死绝了吗?非要逼迫她亲自去看诊不成?”
小吏苦着脸焦急地弓腰说道:“此人是翰林院的编修傅临渊,他不是病,而是伤——”
一听是傅临渊,桑落不得不坐直了身体。
颜如玉明白她的意思,大手托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问道:“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