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简感叹一声,欢欢喜喜地坐下,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入口中,“小舅舅,这个糖醋里脊好好吃!是不是阿姨走之前做好了这些菜,然后你只负责把它们再热一下?”
在厨房忙活了两个小时的齐景宴听到这句话,脸黑的程度和烧焦的炭火差不多。
他将筷子调转方向,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林书简脑袋,冷着脸反问:“就不能是我自己做的?”
林书简捂着脑袋,猛地张大嘴巴,“小舅舅你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了?”
餐桌上这些菜每一道看起来都色香味俱全,完全不输云城饭庄厨子的手艺,当真都是齐景宴亲自做的么?
齐景宴倒了两杯果汁,一杯插上吸管放到林书简手边,另一杯他自己喝了口,才云淡风轻地说:“我好歹也在国外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也是,”林书简附和地点头,“白人饭那么难吃,想吃中餐就只能自己做。可以啊小舅舅,你这手艺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她朝他竖起大拇指。
齐景宴嘴角弧度不变,只眉梢微微上扬,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夹起一块排骨放入林书简口中,看着面前这个一惊一乍,却又傻得可爱的小外甥女,说:“吃吧。这几天就算阿姨不在家,我也能喂饱你。”
“小舅舅,你简直就是我的生命之光。你知道我这几天写论文写得有多生无可恋吗?我都准备连着吃一个星期外卖了,是你,小舅舅,是你从天而降,填补了我寂寞空虚的心!”
“……”
齐景宴嘴角抽了抽。
林书简吃饭期间也会习惯性看两眼手机,单这个毛病齐景宴就说了她很多次,奈何屡教不改。
此刻她手指在屏幕上扒拉两下,说,“咦,小舅舅,我闺蜜要和谈教授一起出去旅行了诶。”
前几日,谈惟瑾正式从景山大学考古系辞任,系里派了另一位资历更深的小老头接替谈惟瑾。不过即便如此,林书简也还是更喜欢称呼谈惟瑾为“谈教授”,不为别的,单纯是为了她那熊熊燃烧的嗑cp之魂。
“怎么,你也想去?”
齐景宴当然知道谈惟瑾要和祝诗意出国游玩一事,因为他今晚还要去沉海院给谈惟瑾拿药,顺道叮嘱谈惟瑾一些旅途中的注意事项。
“我论文才刚开始写,初稿写完之前我哪里都不想去。小舅舅,我好累哦。”
研究生论文是一项极耗心力的大工程,从开题答辩到最终定稿,这些怎么着都得半年时间。并且写论文的过程中将反复经历打鸡血、不断内耗、身心俱疲、重振旗鼓……等等周而复始的阶段,一直到通过毕业答辩的那一瞬间,她才能喘口气。
“这论文到底有什么好写的。”
“本学术废物不配研究任何课题。”
“读研不如上吊。”
……
现在的林书简正内耗着呢。
“累就休息,总归没人逼你要在三天之内写完你的毕业论文。再不济还有我,你忘了我学什么的?”
这个时候,很容易自我否定的林书简遇上心理学专业出身的齐景宴,齐景宴有无数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算了算了,美食面前我们不提这么扫兴的话题,天下之大,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小舅舅,我们干一杯吧。”
林书简举起杯子,眸光明亮。
“嗯。”
齐景宴和她碰了一下,又听见她咂咂嘴,说:“等我论文写完了,我也要出去浪!浪个够!”
“去哪儿都行。”
无论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齐景宴都会陪林书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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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诗意和谈惟瑾旅行的第一站是南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