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
祝诗意说。
“不高兴了?”
因为他没有喷小姑娘亲手调制的香水,还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她吃药的实情?
谈惟瑾看得出来祝诗意的兴致没有刚进门那会儿高。
这个年纪的祝诗意似乎还没有学会如何很好地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祝诗意在面对他的时候,经常会把内心的表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喜欢的话她会说谢谢,不喜欢的话t她虽然不会直接拒绝,但满眼都写着失落。
这些谈惟瑾都看得清楚。
因此他现在可以肯定,祝诗意就是不高兴了。
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猜到祝诗意不高兴的原因。
谈惟瑾捏了捏祝诗意柔软的掌心,哄她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耐心:“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惹你不开心了。”
要是让齐景宴看到现在温声细语的谈惟瑾,齐景宴肯定会直呼谈惟瑾一定是被鬼夺舍上身。
齐景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谈惟瑾。
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谈惟瑾还会有这么细致的一面。
“不是,跟你没关系。”
祝诗意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感到情绪低落,她隐隐约约猜到谈惟瑾或许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是她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
她只知道在谈惟瑾说出那句“没事,别多想”以后,她就开启了独自钻牛角尖的模式。
谈惟瑾越说得轻描淡写,祝诗意就越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足以好到能让谈惟瑾对她袒露心扉的程度吗?
否则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生了什么病,在吃什么药。
祝诗意其实是想多关心谈惟瑾一些的。
但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谈惟瑾。
于是她只好独自消化内心的不愉快,和悄然从旮旯里长出来的多愁善感,努力又恢复成那副明媚的模样。
祝诗意挣脱开谈惟瑾的手,她把礼物从袋子里取出来,交给谈惟瑾:“诺,在商场给你买的。”
是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还有一对与领带颜色相一致的宝石袖扣。
谈惟瑾看了眼躺在祝诗意掌心的礼物,他的身子稍稍向祝诗意这边偏了偏,抬手,慢慢地解下此刻正系着的那条领带。
解下来的领带被谈惟瑾随手丢到沙发一边,他看着祝诗意说:“帮我系。”
“啊?”
“既然是你买的领带,不应该由你来帮我系?”
“可是……我不会系领带啊。”
祝诗意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接触过最多的异性就是哥哥和父亲,她没有为祝攸系过领带,也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就更不会主动为了别人去学着如何打领带。
“我教你。”
那对宝石袖扣被谈惟瑾取出来放在茶几表面,他再度轻柔地攥住祝诗意的手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