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椅子被拉来,狱警上前打开了少年手上的手铐,在桌上放了一个闹钟,语气冷硬:“有什么要交代的抓紧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房间的门被关上,狱警的脚步声走远,门口站着两个守着的狱警。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闹钟走的“嗒嗒嗒”声,一声接着一声。
秦樾将手放到桌子上,紧紧的握住,有些微微的发抖。
看着对面一身狱服的少年,秦樾眼眶泛红,他更瘦了,病态白的皮肤下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头发被剃成了寸头,这么一看,他更瘦了,低着头,沉默不语,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低头沉默不语。
秦樾觉得鼻子一酸,僵硬的扬起一抹笑,带着小心翼翼:“江淮,你还好吗?”
对面的少年闻言缓缓抬起头,细长的眼睛无神的看向秦樾,慢慢的才恢复焦点。
缓慢的扬起一抹笑,脸上带着酒窝,看着秦樾:“你来了啊,秦樾。”
清冷的声音,带着嘶哑,秦樾听到江淮开口,眼眶温热,连忙低下头用手捂住了眼睛。
无名指上的素戒闪着碎光,江淮看着秦樾手上的素戒,缓缓将脖子上带着的红线拿下来,红线已经褪了色,带着陈旧的感觉。
红线穿着一个素戒,和秦樾手指上的是一对的,江淮将素戒拿下来,放在掌心看着。
秦樾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将泪水擦干,笑着抬起头,将脚边的袋子拿了起来。
“快到冬天了,这里冷,你一定不适应,我带了两件棉衣给你,还有这两本书,你最喜欢这类书了。”秦樾一样一样的往外拿着。
“还有啊,这是唇膏,你一到冬天嘴唇就开裂的不像话,记得擦,不要一直说是女孩子才用的。”秦樾不停的叮嘱着,一样一样的叮嘱,不嫌啰嗦。
江淮看着秦樾,轻笑出声:“秦樾,你好啰嗦,我不是小孩子。”
秦樾手一顿,也轻笑出声:“我一直都这么啰嗦,你嫌弃也没用,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
眼眶泛红,手撑着桌子,眼光灼灼的看着江淮:“除了你,这辈子我谁也不想啰嗦,你嫌弃也好,不嫌弃也罢,这辈子我只啰嗦给你一个人看。
桌上的闹钟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有二十分钟。
“不嫌弃,你这么啰嗦,我不能看着你去祸害别人。”江淮轻笑着,握紧了手心里的素戒。
秦樾用手背抹了一把脸,重新坐了下来,低头笑了一声:“就是,你得管着,不能让我去祸害别人。”
声音带着哽咽,江淮眼眶红了,将手放到桌子上,左手伸过去拉住秦樾的右手,掰开秦樾紧握的手掌,将手心的素戒放到秦樾的手心。
一个温热的东西被放到手心,秦樾微微抬起头,手心被放上一个素戒,和他无名指上的那个是一对。
带着惊异猛的抬起头,反握住江淮的手,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江淮,你这是干什么?”
他有些低吼,江淮为什么把这枚素戒还给他,眼睛猩红,死死的盯着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