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与延庆国交好并无坏事。市坊内盐价日渐升高,百姓生活艰难,日日都在议此事,民心不稳,如何治天下?”
此话在理,刚刚那番话只是为了自己,现在却是为了天下,可见胸襟之大,让众人彻底无话可说。
让众人看到了六皇子的见地,也更加确定了此次的站队,跟对了主子。稍稍稳了众人站队不安的心。
“萧贵妃到!”
众人纷纷跪地请安,香风飘过,身着一袭绛紫衣裙的人影直直冲向座上之人,无视了所有人的请安。
座上之人却感觉头痛,立即起身,要请安,被萧贵妃一把拉起,着急地说:“越儿,我听说你在宴席上答应你父皇过些日子出使延庆国?”
萧正越皱眉,目中一凛,究竟是那个好事者立即跑去告诉了他的母妃!
他手一摆,简洁:“退下。”
众人意识到两母子有话要说,连忙应是,退下大殿。
萧贵妃蹙眉,颇不认同:“你怎可如此鲁莽!你难道忘了几年前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回来!如今你要是再出一点差错可如何是好?你父皇那身子……”
“母妃!”萧正越喝止萧贵妃的话语,防止她继续说些不利的话语。
他低声说:“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不懂世事了,我又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如今大皇兄还在,父皇不似从前那番看重他,父王最近又……着急的总不该是我们。”
萧贵妃眸中闪过光芒,她不是蠢人,自然懂得言下之意。她望着方正越,不知不觉他已经长高了,脸色冷峻,已经懂得思考这些利害之处。
“我明白了……那我就在这守着,再不济还有你舅舅。看看是谁先按捺不住。”萧贵妃眼神狠厉,她跟皇后斗了许多年,不差这么一会。
“不过,越儿……”萧贵妃看着自己儿子,她心思玲珑,自然察出些微异常,“那边是不是有你挂心的人?不然何故如此高兴?之前就听你身边侍候的人说你常常念着一个人名。”
最初一开始回到宫里时,方正越常常会做梦,梦里最终都会念着一个名字,然后才能安稳地睡去。
萧正越笑了,说:“果然瞒不过母妃。”继而又有些苦恼:“可我不知道还能否找到他。”
萧贵妃不以为然:“这有何难,你与延庆国皇帝说一声,挖地三尺都会把人找出来,难道还会不把人给你?”
萧正越笑得无奈,不知道如何回答,给是会给,只是那人不知道肯不肯跟他走罢了。
萧正越脑海里浮现了那阳光之下白得发光的少年,眉目秀美如画。
如今也过了三年余,那人的面容应该也变了不少,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了呢?
他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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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阳光,折射着金色的光芒如滚烫的锅里油,将人的皮肤滚烫地油炸,烫人得很。
“三弟!三弟!别干了,吃饭啦!”李盛站在稻田之外,在齐腰的绿色种植物中,寻找着那抹敏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