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挂完水可以下地走动的时候,悄悄去了傅景朝的病房门口看了看。
透过那扇玻璃小门,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傅景朝。
他本来皮肤就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现在更加严重了。
病房的窗户透进来的日光打在他的脸颊上,隐隐生出一丝透明之感。
他的双眼紧闭,似乎沉沦在睡梦中不愿意醒来。
叶挽瓷从那天发现那本日记的震惊中渐渐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想到有这种事情呢?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现在却突然发现,他是,又不是。
同一具身体里,不同的灵魂。
这让她非常矛盾。
她抬起手,透过玻璃窗抚摸了一下他瘦削的脸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挽瓷在医院住了两天,高烧退了以后就回去上班了。
她只有将自己的心身全部投入到工作中,才能阻止自己乱哄哄的大脑胡思乱想。
叶挽瓷将思绪拉回,开始筛选稿件。
由于摄世给的稿酬一直都比同行业高一点,所以投稿的人也很多,这次周年特刊又追加了特别奖励,所以可筛选的范围就更多了。
这次的两个主题算是联动性的,余烬与又生是一种不破不立般的存在。
她选了一个多星期,终于看到了一个比较贴题又充满了遐想空间的作品。
这个人的拍摄手法有些眼熟,非常成熟却又充满了创造力。
交错的树木枝干在冬日里光秃秃的看着充满了萧瑟,树底下是被寒风打落的枯枝与落叶。这些枯枝落叶被点燃过,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火花,在风中摇摇欲坠,即将熄灭。
下一张,给了火苗一个特写,火苗挣扎着,不甘心这样死去,于是努力吞噬了更多的枯叶想要重燃,可是最后还是熄灭了。
严寒的冬日里最后一丝温暖消失殆尽,令人忧伤。
下一张,镜头往上,干硬的树干有一点隐隐的绿意,仔细一看,一颗嫩芽在寒风中渐渐探出了头。
颇有一种“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意味。
叶挽瓷对这组作品感觉非常满意,立刻回复了这份邮件并且发送了联系方式。
企鹅头像闪动,她赶紧点开一看,又是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