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小说的题目是?&rdo;
&ldo;一定要知道吗?&rdo;
对方的语气有些愧疚,芳光没有理会。
&ldo;知道杂志名和作者就已经足够了,找到后我联络你吧。&rdo;
&ldo;啊,是。拜托了。&rdo;
客人在包里找了找,拿出了记录旅馆详细信息的纸条。那是一家商务旅馆。上面还写着电话号码和房间号。
&ldo;明白了。您的名字是?&rdo;
对方有些犹豫的样子,然后好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似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ldo;……我叫北里可南子。&rdo;
芳光又问了名字写法并写在纸上后,放下了笔。
&ldo;我叫菅生芳光。如果需要联系的话,请往这里打电话,您就说&lso;我是北里有事找芳光&39;,这样可以吧。&rdo;
可南子深深地低下了头,说了声,那就拜托了。
&ldo;我也有可能记错了,所以请不要过分期待。&rdo;
最后芳光不忘加上这句。
芳光说店主出去采购了,是临时编的谎话。
其实是去了弹珠房。自从芳光住进来以后,伯父广一郎就丧失了亲眼照看生意的热情,一个礼拜有三次放下店里的事出去玩乐。
广一郎已经超过五十岁了。明明还没到那个年纪,头发却几乎全白了。芳光记忆中的广一郎,有着精力充沛的矮小身材和目光蜇人的双眼。而现在的他看起来,早已丧失了从前的那股缠人劲儿。
今天也是,上午还在整理甲野的藏书,中午说要去吃午饭就出去了,结果一直没回来。一定又去了弹珠房,而且一直到关门打烊为止都不会出来。下这种断言一点也不鲁莽。傍晚的时候,广一郎回来了,晚上要在家吃饭。趁着准备简单的晚餐的间隙,芳光对广一郎说了《壶天》的事。
广一郎一脸狐疑地瞥了一眼,然后点了烟。
&ldo;什么啊,那是?&rdo;
&ldo;这东西混进了昨天从甲野家拿回来的书里面。&rdo;
&ldo;甲野老师的藏书吗?真的有那种东西吗?&rdo;
&ldo;白天,有一位客人来找这个。&rdo;
&ldo;找这个?&rdo;
广一郎吸了一口烟后,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终于理解了&ldo;壶天&rdo;这个名字以后,他很熟练地拿起一本最上面的书,查看它的底页。但是一看就知道,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ldo;呼……算了,在家就不要管什么工作了。&rdo;
然后突然想到似地补上一句。
&ldo;找起来还真麻烦啊。&rdo;
&ldo;出乎意料,我很容易就找到了。&rdo;
店六点关门。芳光一个人在堆成山的瓦楞纸箱里面埋头苦干。装箱子的时候只是抓到什么算什么一股脑地塞进去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哪个箱子装了哪些东西。只能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又直起腰地在书堆里穿梭,一个劲儿地把书和杂志拿出来,然后再放回去,不停地重复。找到第十箱时幸运地发现了要找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