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办事,说来还算是滴水不漏的。他虽然决定抓人,可是没有直接申请搜查令,或者是无理由抓人。而是请了几名国税局的探员,从旁协助。
你小子有不符合收入的消费,我怀疑你逃税漏税!十分美利坚!
我也不需要有什么证据,只需要怀疑你逃税,我就能够去你家搜查。要是你小子家里有不符合身份收入的财产,那么就恭喜你啦,不仅要没收,还需要坐牢。
霍普曼在一片萧条的平民区天天开车招摇过市,自然是消费不符合收入的典型。以前不来搞你,那是国税局的探员觉得平民区没有油水,现在得了杜威的嘱咐,还不是一句话
好家伙,凭国税局探员们的本事,没过半小时,家里就抄出来超过一万六千美元。可不是十块八块的,是一万六千美元。
得了,你就是无罪,这回也绝对有罪了。
闻知此消息的杜威即刻开始全力侦办此案,在他亲临一线的加持之下,大量的证据和线索被发掘了出来。
七个笔迹专家认为霍普曼的笔迹与勒索赎金纸条上的笔迹相符;绑匪用来爬上婴儿室窗口的梯子上的木料有的来自霍普曼家附近一棵松树,有的来自他家的地板;另外还有人看到他在绑架案发生的当天出现在林德伯格家附近;据交付赎金的中间人指认,霍普曼就是收赎金的那个有德国口音的人……
唯一不妥的是当时案发现场没有留下指纹,而唯一—枚脚印,也因为当时出警的警察的疏忽,而遭到了破坏。
两项可以直接指认凶手的最直接证据,都无法和霍普曼连接到一起。若是在以前,这案子最终真有可能不了了之,霍普曼也会被释放。
但是这个案子开创了刑事案件的一个先河,也即科学断案法!
不需要罪犯的口供,也不需要罪犯认罪,只需要依靠科技手段,获得了完整的证据链。能够证明凶手作案的全部过程,并验证有效,就可以进行判决。
突破口自然在那笔超过一万六千美元的来历不明巨额现金上面,霍普曼说是别人送给他的。没问题,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得了失心疯的大富翁,拿着几万美元随便送人。那么请你供出那位大富翁叫啥,我们去请他来对质。
好了,说不出来了。
剩下的解释再多也没用,而且在那笔钱当中,发现了旧版的金圆券,是林白上校之前交付赎金时专门标记过得。金圆券—张一号,不会有假币贩子,这么巧合制造了一张和赎金号码一模一样的假币,还恰好被霍普曼拿到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简直就是巧他母亲给巧开门,巧到家啦
坚称无罪,没有任何口供的霍普曼在完整的证据链面前,以故意杀人罪和绑架罪的罪名,被判处死刑。
当然啦,这个案子还是有疑点的,霍普曼到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刻,还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他的妻子也始终坚称那天晚上,他们两个睡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
可那又如何呢?希望全力侦办此案,以获得好感和支持的警方。以及对国民飞行英雄的孩子遭到残忍杀害的人民的愤慨,都要求此案快审快结,从重从严。很快霍普曼就被处死了,全案告破,皆大欢喜。
不必说,杜威又靠这件案子,收获了极大地名望。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届纽约州长选举,州长宝座必然是要落在杜威的身上了。
“你觉得这案子就这样了?”弗雷德里克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有些疑点,但也无伤大雅。”奈尔面前的粥基本不烫了,便开始喝了起来。
依奈尔来看,小林白的这件案子,霍普曼就算不是主谋,起码也是个从犯。太多太多的证据都指向他参与这件案子﹐天王老子来了,也洗脱不了他的罪名。
总不能是有人半夜到他家去偷地板,去偷砍他们家附近的树,最后还把绑架得来的赎金丢在他门口,用来陷害他吧。那个陷害他的人,还得是个天才笔迹模仿者,可以写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字体。
根本不可能!
所以就算他只是一个从犯,可是小林白的颅骨都完全碎裂开来,两侧都有大洞。颅骨碎裂可以辩称是梯子上摔下来摔破的,两侧的大洞呢?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段,从犯吃枪子﹖也毫无问题。
搁后世里,这玩意儿叫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造成重大社会影响。能配的上这三个定语的,无一例外都是死刑。最近几年只有一个广西百香果女孩案的人渣,得了这三个定语居然还能搞一个死缓。果不其然最后被高院发还重审,死刑立即执行。
“也是,这人手里这么多钱,不是主谋,也是从犯。”弗雷德里克和奈尔的想法到是差不多,也对这个案子的判决表示认可。
两人闲谈着,黛比终于和金吉姑妈打完了电话。还是自己家的电话打得快乐,在曼宁夫人家里肯定不能霸占着电话煲电话粥的。心满意足的小姑娘坐到了餐桌边,开始吃早餐
第一口还没进嘴,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奈尔和弗雷德里克没动,肯定是金吉姑妈刚刚有什么话没说完,回拨了过来。
黛比自己也估摸着是这样,起身接电话。可是没两句话就暂时把话筒搁下,叫奈尔过去接电话,是威尔基打来的。
昨儿晚上还坐在一块吃饭呢,这一大早的,威尔基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啊?奈尔放下勺子,起身跑过去接电话。
“喂,喂喂喂……”奈尔把话筒夹在耳边。
“奈尔,吃早餐了吗?”话筒里传来威尔基熟悉的声音。
这老小子,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问咱吃没吃早餐吗?这未免也太闲了吧。
“怎么?是有什么事发生吗?”奈尔腹诽了一句,但嘴上还是淡淡的问道。
“唔……昨晚我回家以后,接了一个电话,总统有意邀请我担任联邦与南方公司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