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意融融,吕迟果然睡得大敞,里衣宽松的耷拉着,露出半个胸膛,隐约可见上面的红斑点点还残留着些许痕迹。
明柳哪里直接见过这么狂放的,禁不住脸颊一红,小心的给他拉好,正要走,就听吕迟嘟嘟囔囔的拉住她的手,&ldo;阿瑜,再亲亲……&rdo;
阿瑜?
明柳想了想,记起来似乎是秦王的名讳,一时之间也不敢松手,于是虚虚的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一张脸给吕迟偶尔类似&ldo;嘻嘻真好摸&rdo;这样的梦话臊得通红。
原本想乘着吕迟放松的当口抽手出去,却不想吕迟越握越紧,后干脆将她的手拖到自己脸边上垫着。许是半睡半醒也发现触感不对,阿瑜的手何时变得这般细嫩?
吕迟揉揉眼睛,顺着明柳的手往上摸,在朦胧的光线里一直等摸到明柳的胳膊才收住,十分惊讶的道,&ldo;怎么,怎么是你?&rdo;
他正梦见将褚瑜的手抱在怀里,自己则给人搂着,正高兴,却不想一睁眼看见的竟是明柳。
吕迟知道自己偶有说梦话的习惯,不禁怀疑自己前头说了什么,于是问明柳,&ldo;我前面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rdo;
明柳正因为这个羞怯的很,隔着光线看见吕迟的脸上满是犹疑与不悦,一时哪里敢说明白,于是含含糊糊的道,&ldo;说,说了两句罢了,是什么&lso;包子好吃&rso;,&lso;不如吃馒头&rso;这样的话,后头的便听不清楚了。&rdo;
吕迟盯着明柳的脸,见她神色认真,便跟着松了一口气,后头自己又觉得奇怪,&ldo;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又不喜欢吃包子。&rdo;
明柳顺势将他的手给塞进被子里,哄到,&ldo;这不然怎么有说梦里的东西和白天是反着的?梦里喜欢吃包子,白天就不爱吃了,是这个道理。&rdo;
吕迟点点头,&ldo;这倒是的,&rdo;后自己也困意未减,顺着明柳的话,极其好骗的睡着了。
明柳不想只是掖被子的功夫,倒是受了一番惊吓,她得了自由,忙快步从吕迟房里出来,站在门口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好好的舒了一口气。
心里却禁不往下想,秦王可真真是将她家少爷抓在了手心里,这等精怪妖法,实在有几分本事。哼,明柳面上不敢说,心里却是个敢想的,秦王好在还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不知是个怎么能祸国的狐媚子呢。
她却忘了,自家少爷只不过是个千娇万宠的小金蛋,和那等定人生死的帝王沾不上一点儿关系。后再过几天,等秦地的信使到了,她便要知道,自家少爷和秦王,谁才是那等勾引帝王的小狐媚子。
明柳自个儿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正要走,就听远远一声,&ldo;明柳!&rdo;
她望过去,原来是枣木已经从家里赶过来了。
平日里都没这么早,今天倒不知道是因着什么抽了疯。
&ldo;你做什么这么早就来了?&rdo;明柳步下台阶,嘴角边的笑压也压不下去,&ldo;厨房里的早饭正热乎呢,你去吃吧。&rdo;
枣木本就傻里傻气,今天更甚,站在明柳面前嘿嘿的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ldo;喏,送给你的。&rdo;
明柳不明所以的接过那小布包,有些好奇,&ldo;这是什么?&rdo;
枣木心里藏不住事情,昨天晚上回家就同自己娘亲说了白天的事情,李奶娘早早看中了吕迟院子里的两个大丫头,无论是谁都高兴的很,如今知道明柳与枣木互相心悦,更是觉得这事情容易不少。就怕自家傻儿子不懂讨人欢心,因此将压箱底的几件首饰拿出来挑了挑,弄了个自个儿做姑娘时候戴的银饰,让枣木给明柳带来。
&ldo;是,是个簪子。&rdo;枣木嘿嘿两声笑,&ldo;送给你戴。&rdo;
银簪子的做工十分细致,只是论贵重倒并不算什么。明柳从小在吕迟身边呆着,什么样的奢靡未曾见识?她房里还有几样小金器,都是吕迟随手送的。可那样的送法与枣木的送法哪能相提并论?
明柳高兴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ldo;你在这儿等一等我。&rdo;
说着便折返回房去了。
枣木站在原地,他平日里还有些害怕明柳,可昨日两人的事情一说开便不知是通了哪一根筋络,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的气血都跟着通畅了起来。
再见明柳,心里只剩下甜甜蜜蜜,没半点儿其他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