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顺着陈曼的目光,几分钟前,刚聊过的人出现眼前。
乌黑色头发,穿干净白大褂。
年轻医生站在陈曼面前,微微颔首,“陈老师。”
简单的称呼,间隔了三年。
陈曼眨眼,对他笑,“时医生,欢迎回家。”
“小时?真的是你啊!”
“哎呦,时医生你回来了!”
“大家都等你三年啦。”
新来的不熟悉,老人却记在心里。时桉和护士长打招呼,转头看到了从病房走来的钟严。
护士长从不吝啬夸赞,主动向新人介绍时桉,“时医生是咱们科室的老人了,去德国留学了,刚回来。”
“别看时医生年轻,很厉害哦。”
“是钟主任一手带出来的。”
“咱们急诊科的大将。”
相比优越外形,实力更能吸引崇拜感。在新人眼里他并不陌生,原来他就是传说中,钟主任唯一选中的规培生。
急诊科没时间寒暄,何况钟严在旁边。
在德国的三年,时桉参与过数百场重大抢救,挽救过无数人的生命,能很快适应崭新的工作。
想来也好笑,他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想去做心电图。当远远看到忙碌的规培生,时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的工作。
时桉的工位在钟严旁边,钟严桌上有陈曼帮忙拍的合影,有时桉的饭盒,有一对情侣杯,他们的无名指,还戴着相同的戒指。
可惜戒指被橡胶手套遮挡,忙起来水喝不上,也没人往办公室跑。一整天下来,竟无人察觉蹊跷。
转眼到了交接班时间,时桉换了衣服,和钟严一前一后出来。
钟严转向他,“你来说?”
时桉提着袋子,把东西递给大家,“本月十四号,是我和钟主任的婚礼,不用随礼,欢迎参加。”
时桉的话,像形容天气那样简单。而三秒内,众人给了翻天覆地的反馈。
张嘴、惊愕、瞪圆眼。
怀疑、吵闹、大声喊。
捏紧了请帖,吓掉了喜糖。
最后是铺天盖地的恭喜和埋怨。
他们大脑飞速旋转着,回忆时桉不在的这三年。
钟严谈了恋爱,又领了证,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但所谓的知道,也只是中指多了戒指,然后又多在了无名指。
结婚对象是谁,一直是个谜。
每当有人提起,钟严也只是说爱人在国外。
大家不是没怀疑过时桉,但回想他被压榨的一年,众人频频摇了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