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即便太子出生,他也仍然受到父皇的重视。
那个乳臭未干的太子弟弟,他从未放在眼里。他母妃和舅舅都说,只要他肯勤奋上进,把那太子比下去,天下依然唾手可得。
那太子弟弟随着年纪越大,竟然也暗暗跟他较起劲儿来,而且渐渐在功课上显出他天赋异禀。
他想要给太子弟弟使绊子,想让他出错,让父皇厌弃他,可不知道怎么的,最后总被对方巧妙化解,好几次还让父皇怀疑到自己头上。
他有一段时间困顿郁闷,便去西域游历,见识了西域辽阔的风土人情。
回来跟父皇母妃说了,谁知道父皇转手就让太子去与乌塔联系,要通商结盟。
为什么他做什么都不被认可!为什么他做什么都要被抢夺!
他怎能甘心!
唐元见他脸色变化,便知他已经动摇。
“王爷,事在人为,万不能轻易言败。”
端王心中是有不忿,可唐元这样的言语却让他有些警醒。
“舅舅,为何如此执着与丹兹合作之事?”
唐元心中一惊,嗫嚅说道:“这,这是王爷与臣多年劳心劳肺忍辱负重的经营筹谋呀,就此放弃了,岂不可惜!”
“是吗?知道的会以为是舅舅替我筹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舅舅自己想要登上那紫殿之巅呢。”
“臣惶恐!”唐元吓得急忙行礼,“此乃关乎王爷今后雄途大业,臣也是为王爷着想,绝无犯上之意。”
端王冷冷看着他,却并没有伸手扶他起来,“舅舅不必如此,我不过就这么一说。”
唐元垂头,眼中掠过一抹异色,转瞬而逝。
再抬头时,他脸上已如平常,只余一点被端王恫吓的后怕。
“那,那王爷可还打算见一见他们。”
“再说吧。”端王瞧见唐元的脸色,心中轻嗤。
他的这个亲舅舅,也就这点胆色。
***
火场已被封锁,界线之外仍有不少停留看人闹的百姓。
砚儿拉住一名维持秩序的官差衣袖,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官差大哥!我求求你,你帮我找一找我家姑娘,她还在里面呢!”
那官差被她烦的不得了,说道:“我们人已经进去了,你在这里等着就行。”
砚儿急糊涂了,口无遮拦地说道:“你们才去了那么些人,那里够啊,那火那么大!官差大哥,你也去帮忙好不好!”
那官差恼火,恶狠狠道:“那里来的野丫头,也敢指使官爷做事!滚!再妨碍我办差,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砚儿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只好放开他的衣袖,站在边界上一边张望,一边抹着眼泪。
火场上一有伤者被抬出,她就巴巴地挤过去认人,瞧见那人不是,心中又庆幸又担忧。
忽然听见一声“砚儿”,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男子头发披散挂着水珠,被灰烬糊了半张脸,看不大清楚样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