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离转身,云初眼瞳中的光芒一瞬暗淡。
一滴眼泪砸向面前的地板,绽开一朵微小的水花。
很快被暗卫拖着人碾了过去。
*
将人带回来后李昀离未再过问。
黑衣人的尸首交由府衙的仵作去验,至于云初——
皇家暗卫们晓事,云初虽是背叛之举,但毕竟也是长公主殿下的家事。
是以,他被关进了州府内一间废弃的库房。
李昀离坐在案前,脑中寂静非常。
手边放着的正是在香炉中找到的没有燃尽的半张纸。
虽然被烧了一个角,但是并不妨碍纸上的内容:
“事已办妥,安神香随信,宏萃楼等您。”
这分明是一张在给云初回禀的密信!
怪不得她会趴在案上睡着了,原来香炉中点着的是安神香,好叫云初趁着这个功夫去和公良冲碰头!
也难怪公良冲早上辛苦见她一面却提了一个这么无厘头的要求,原来他要见的人根本就是云初啊。
声东击西,真是好计谋。
都把她当傻子耍!
只是可惜,云初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睡眠浅,被没关好的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冻醒了。
李昀离静坐在案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受挫感。
是她太轻敌了。
云初本来就是原书的主角,她凭什么觉得自己穿书之后不过对他好了几个月,就能打消他的复仇执念?
自己还巴巴地与他言谈交好,以怀柔之计真心换真心?
殊不知正中了云初下怀!
自己那一晚与他交心的时候,他该是多么高兴?
想到此处,李昀离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摸着水壶想给自己倒一杯热茶,可所触的壶身却是冰凉的。
凉的便凉的吧。
李昀离灌了一大口,被冰得透心凉。
可笑她又蠢又自负,最初因顾忌云初背后的还没摸清楚的势力而没有对他下杀手,后又因为他的表现而松懈。
再然后瞧着他的好皮囊瞧顺了眼,竟真以为自己还有能驾驭他的本事。
殊不知,他本就是一匹饿狼。
饿狼装得再好,盖不住要扑食猎物的本性。
李昀离觉得有点儿冷。
芷卉抱着一张毯子想过来给她搭上,可是还没靠近,李昀离冷着眼侧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