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国情况复杂,非她平一己之力就可以保护好秦小六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秦小六永远都不要回去,不要回到最初的位置。
苏香袖知道秦小六这些年虽身在晋国,可他有野心也并不甘心,哪怕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其实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小姑娘如是想。
……
秦酥在调香坊里找到了苏香袖留下的账簿。说是账簿倒不如说是个记事簿更为准确,因为那账簿上根本没记什么帐,全都是些零碎的事件记录。
宋锦翻阅完,盯住秦酥黑亮的双眸道:“秦小六,你一定非找不可吗?”
秦酥同样神情凝重道:“王爷还记得当时在丐帮,您用香囊考验我的事儿吗?我当时也这么问了,一定非找到不可吗?”
小姑娘语气坚定,自说自话答:“非找不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很重要的,亲如手足的家人。
男人倒没再为难她,也不曾劝阻,只是爽快地应声:“如此,便去收拾一番,我们今晚出发,去栾国。”
待秦酥回了屋收拾行李之际,宋锦找来姜凉吩咐道:“你去太保府里,看看赵山白最近如何。”
这边姜凉刚领命退下,那边谢逢又挺着胖硕的身躯气势汹汹前来质问。
“你这坏小子,又想把我徒孙骗去栾国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什么?!”
男人凉凉地回答:“能去做甚,自然是去种些什么绝情断命蛊。”
老人家果真被气的直跳脚:“好啊老朽就知道你对酥酥没安好心!欺骗了女娃娃还要给她下蛊!简直…简直用心歹毒!”
宋锦眼皮子也未抬,仍旧冷漠道:“谢老有空来兴师问罪,不如好好想些法子根治了秦酥的寒疾。”
谢逢心虚地摸了摸白须,轻咳一声道:“老夫…老夫也要同你们一起去栾国!”
男人不动声色地挑眉,看向他的眼神却明明白白带了几分威慑力。
老人家避开宋锦不善的目光,慌忙解释:“栾国多灵木,凤梧枝熬药可驱寒疾,长此以往便能痊愈。”
男人这才缓和了些神色,微一颔首。
十日后。
从西廷离开的时候分明还寒冬腊月的,到了栾都斜鸿,却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