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鸦侧身避开,抬眸狠狠地瞪她:“发什么疯?”
秦酥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你才是,发什么疯?好狗还知道不挡道!”
元鸦冷笑着一脚踢开身前的行李,面露恶相:“挡道的人是你,别以为你可以瞒得了所有人。”
秦酥不明白他怎么老是揪着自己的秘密不放,也懒得再与他辩解,抡起拳头就朝元鸦脸上招呼过去。
后者不甘示弱,抬掌便要接招,却听远远传来自家王爷冷然带着怒意的声音。
“元鸦,住手。”
……
夜幕低垂的时候,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
秦酥裹着小棉被盘腿坐在马车里,瞪着双乌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身旁面色清冷的男人。
“王爷…我方才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小姑娘被冻得吸了吸鼻子,嗫嚅着开口。
闭目养神的男人微弯了弯唇,睁开星芒满布的眼眸瞧她,揶揄道:“怎么,手疼了?”
秦酥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方才没刹住手,元侍卫的脸好像青了一大块。”
宋锦漫不经心地将车帘子拉开,窗外漆黑一片,隐隐约约有月光照进来。
“元鸦皮厚,不碍事。”
秦酥一愣,片刻就被男人明明白白的偏袒之心给逗笑了。
“王爷,我今日怎么没觉得寒疾发作了?”
小姑娘将被衾拉下些,搓了搓自个瘦削的胳膊,而后略觉神奇的开口问。
宋锦眼见她晃着一节白皙的脖颈,不安分地动个不停,引得他目光也随之变幻。男人似实在看不下去一般,大掌一伸就将被子拉起来,将她裹严实了去。
“平安无事,自然最好。”
秦酥被包裹的只剩双漆黑的眼睛在外,闷声闷气地又道:“我们回了西廷,陛下是不是要拿赵恒问罪了?”
宋锦淡漠地瞥她一眼回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他只是个替罪羊…”秦酥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赵山白逍遥法外吗?”
男人轻笑,似恨铁不成钢般抬手捏了捏小姑娘软绵的小脸蛋,呵责:“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旁人?”
秦酥瘪嘴,精神奕奕地抖了抖肩膀:“王爷,我好着呢。今日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的话音未落,惊觉鼻腔一热。秦酥蹙着眉头伸手这么一抹,手背赫然多了一长道湿润的血痕。
还真是打脸!
宋锦瞧见她突然开始流鼻血,面色冷冷地按住小姑娘呆愣的脑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来,想要替秦酥止止血。
谁料想帕子裹挟着妃色的发带一同被扯了出来,翩然落在地上。男人似窘迫至极,大掌飞快地捡起,塞回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