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焰身上还有伤,最放心不下他的就是单武。
单武觉得摊上这么一个主子十分让人头疼,但他武功不好,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都不好逃脱,反而会成为累赘。
为此还跟了一个十二,十二照单武的叮嘱背了一大包的药。
一行人没有拖延时间,从冀州到衢州望陵县杏花村,只有中午和晚上停歇,快马大概用去三日。
实际上到望陵县他们就不能如此高调的骑马了,而且朔威等人的气场不像来投奔亲戚的,反而像是要找人麻烦。
宋欢喜只能让他们暗中跟随,单九和十二则伪装成一对夫妻。
从望陵县到杏花村又走了两个时辰,他们是入夜悄悄进的村子。
村里人都节省,能不用灯就不用,因此整个杏花村到了夜里现在基本都是黑乎乎的,而且大家晚上没什么事做,
基本都睡了。
好就好在宋家小院位于村尾,和村里大多数人家几乎隔绝开来,邻居只有莫大娘一家,所以他们到宋家小院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此时院子里没人,只有屋里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这三日宋欢喜的脚已经大好了,她心怀忐忑地翻过并不高的院墙,蹲在用石头和木头垒起来的主屋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宁焰让十二等人离开,朔威看了王女一眼,权衡利弊后也跟十二走了。
不大的小院里此时只剩他们二人。
宁焰来过不止一次,见状熟门熟路地走到墙角的一口井边打了桶水,再从怀里取出一张帕子过来给她擦手。
秋日晚间的水沁凉,宁焰又打了一桶进厨房烧水。
说是厨房,也就是几根木头支起、贴着主屋的一面墙和院墙搭起来,而另外两面毫无遮挡的一个棚子,刮风下雨的时候最难受。
灶里还有泛着猩红光芒的温热火堆,木柴进去没一会儿就燃了起来,宁焰倒水烧水,等水温热时就端来给她泡手。
顺便拿了一张小板凳让她坐下。
“听到了什么?”他低声问。
宋欢喜一阵恍惚。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我好像听到了阿娘在叫我,但又不像是叫我,她在叫囡囡,她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
“阿爹好像在安慰她,还在给她擦洗。”
“阿娘她,她好像不太对……她说话的语气……还有说话的节奏……”
“她
怎么会呜呜咽咽的,然后又开始说话,还不断地重复同一句话,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