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竣工之后还是第一次这般热闹。
“走,带你去见个熟人。”
熟人?她在这儿能有什么熟人……
凤攸宁被戚星阑牵着往荇幽阁旁的一处院子走去,“你慢些,小心体内的毒扩散。”
她跟在后面叮嘱着,却并不见那人的脚步慢下来。
笠翁居离荇幽阁并不算远,没几步便已是到了院门口。
长剑划破静谧,院里的剑鸣声传来合着早春的风声,既陌生又熟悉。
两人本是在院门口站定,可凤攸宁的步子却不受控制的朝里面走去。
年少时,她日日听得最多的便是这般的剑鸣声,每日晨起听到的第一声必定是师父练剑的声音,久而久之,她甚至能在脑海中描摹出师父舞剑时的模样。
英姿飒爽,盛气凌人。
戚星阑默默跟在后面,脚步虽是有些虚浮,却还是能站稳的。
这件事他早就想同她坦白了,但苦于一直没能有机会,更何况他们师父常年隐居山林,是各国掌权者都想要得到的辅助力量,可偏偏又是个轻易不会出山的,这才耽搁直至今日。
凤攸宁一步一步朝着院子里走去,院里种了几株矮松,那人便是在松后舞剑,剑鸣声越发的清晰。
她被挡住了视线,这会儿只隐约瞧见一人灵活的身影,并不能看真切。
许是听得有人来了,那人收了剑负手而立,朝着这边走来。
“可是星阑来了?”凌崖的声音带了些许被时间磨出的沧桑感,却依旧掩不住他语气里所带的亲切。
戚星阑快走两步拉了凤攸宁的手一同走至凌崖的面前,拱手行礼,“师父,是我。”
“师、师父……”她怔怔的唤了这么一声,抬眼便见那人熟悉的眉眼,虽已是蒙上了一层岁月的霜痕,却依旧是不改那副刻在骨子里的俊朗。
凌崖见到她也是不由得一顿,“宁儿?”
他虽有耳闻崇承两国有和亲事宜,却未曾真正在意过。毕竟隐居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不问世事了。
凤攸宁心底五味杂陈。
刚被送到断虚山的时候她便饱受体寒的折磨,那时便是师父日夜悉心照顾着,制了许多药丸用于调和她体内气的平衡。
她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年龄又小,起初什么都做不好,师父也不怪她,只耐心教导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