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裴长渊愣了片刻,此事发生这么久,太子妃数次求见,只一味请罪,为母家开脱,或许还在怨他无情,却没想过这件事对裴长渊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是太子,若不“大义灭亲”,此事传开,势必对他的名声有损,三皇子不会放过这个把柄,定会把东宫一起拖下水。
可不过寥寥数语,明思就想到了其中关窍,担忧他被父皇斥责。
一个聪慧且在意自己的美人,教裴长渊怎能不多宠她几分?
“无碍,回来当日孤便向父皇请罪了,”裴长渊伸手将明思搂入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梳理着她散开的青丝,“这次若非你提醒,孤未必能发觉,记你一功。”
钱德绅长此以往,定然会造成民怨沸腾,迟早压不住,他主动请罪和别人揭露此事,是完全不同的结果,裴长渊亦有些庆幸。
明思侧脸贴在男人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笑盈盈说:“殿下不是赏过妾身了嘛,只要能帮到殿下,妾身足矣。”
她不能太贪心,让太子“欠”着她人情,要比全部还干净了更好。
她不要,裴长渊却还是想给,“这些日子忙,等开了年,孤带你去京郊跑马如何?”
“殿下当真?”明思嘴上说着不用,可听见这话,眸子明显亮了许多,“妾身可以出宫吗?”
她以为进了宫,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更别说跑马。
“孤何时诓过你?”裴长渊就知道她定会欢喜,她可是在西北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只是你回京这么久,还会骑马吗?”
“殿下小瞧人!”明思柳眉一挑,满脸得意,“妾身可是跑赢过西北飞骑营主将的。”
裴长渊眼底溢出点笑,“你说的是你义兄孟绍成?真不是他让着你?”
明思并不意外太子知道孟绍成,气鼓鼓道:“届时殿下和妾身比比不就知道,兴许妾身还能赢殿下呢!”
“孤拭目以待。”裴长渊没有忽视她眉飞色舞的面容,提到跑马,她兴奋极了。
仿佛能从她晶莹的眼眸中看见她从前驰骋草野的快意。
这四四方方的宫墙,束缚了她的翅膀。
但他亦被束缚,她得陪着他。
提起孟绍成,裴长渊顺便说了句,“孟绍成骁勇善战,有平南公之风,父皇打算年后让他代掌西北十三营的帅印。”
“真的吗?”又一个大惊喜从天而降,明思喜不自胜,搂着太子的脖颈献上香吻,“义兄不会让皇上与殿下失望的!”
只怕背后之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把平南公绊倒,上位的却是平南公义子,孟绍成。
皇上还肯用孟绍成,说明对父亲也没外界传的那般猜疑,如此,明思便安心了。
才和太子说到孟绍成,除夕前一日,明思就收到了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