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解释:“她看过平南公的书信心中郁结。”
“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得到,可见她很合你心意。”宁国公主笑中带着一丝调侃,“父皇才说让我劝劝你,总不将子嗣放在心上,看来我不必劝了。”
明思这般得宠,有喜是迟早的事。
“咳……”裴长渊清了清嗓子,在皇姐跟前莫名有些心虚,但面上神色不改,“这事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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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章巧可算能和明思说上几句话,握着她的手从头看到尾,叹了句,“在宫里受苦了。”
“舅母,我好着呢,没吃苦。”明思转了转脸,“一块肉都没少呢。”
“没少就好,岁安是我大意了,吓得我几夜没睡好。”章巧提起来,还是觉得愧对明思。
明思:“舅母,一点贼人的踪迹都没有查到吗?”
“你舅舅查了,隐约和孙家有关,但拿不出证据。”章巧说着啐了一句,“孙家那杀千刀的,你爹待他不薄,竟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人走茶凉,我入宫得宠,太子妃恨我入骨,孙家哪还记得从前的恩义。”明思早已认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
章巧不由地心急,“那你可怎么办,在宫里处处受限制,”
“我没事呀,您不是瞧见了,殿下极为宠爱我,有殿下在,太子妃也不敢动我。”明思说得风轻云淡,几句话就将入宫后受到的刁难尽数隐去。
章巧自然是不信的,太子妃都敢对孩子下手,足见有多少明枪暗箭对着明思。
但她又没办法帮明思,挑破也就这样,索性咽下嘴里的话。
章巧抓紧时间说正事,“你舅舅打听到军营采买要改制,只要家风清白无罪史的商户就可以竞选差事,打算去竞选河间府的采买,帮你盯着点孙家。”
明思沉吟片刻,说:“经此一事,只怕是没有多少利润可图。”
“利润不要紧,亏不了本就成,”章巧摆了摆手,“你表哥在扬州干得还不错,有你舅舅的样子,咱们家不缺银子,就希望孩子们好。”
范家能和官府打点交道也好,明思便没拦着,“舅母,方才您也听见了,嘉平和岁安要去崇文殿读书,早出晚归的,你们得让人跟着。”
“知道,我回去就和你舅舅办好此事,”章巧有分寸,她顿了顿,又说,“对了,你三表哥明年秋闱,说一定给你争气,夫子说他天资不错,希望他上点心。”
从前商户子不能参加科举,也是太子推行了新政,若商户愿意增加一些赋税,便能科举入仕。
商户手里有了银子,自然就想子孙往仕途上靠,不少商人自愿增加赋税,范家也不例外,此举大大富裕了国库,太子的名声也日渐拔高。
明思笑着点头,“玉团有福,能有你们惦记。”
冬日天黑得早,日色渐暗,章巧得带着孩子们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