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
他不过是想找回面子罢了。
起风不到一年,即便是95号院内,也贴满了标语,闫埠贵家的老二闫解放,摇身一变成了小将,整日在院子里挥舞着红袖章,见谁都是一副革命。
一星期前,闫解放带人把老四张阳,和他的女同学堵在死胡同里,如果不是儍柱正好经过,怕是张阳要挨一顿胖揍。
徐槐心里跟明镜似的,之前见了他大气不敢喘的闫解放,现在敢反过头来欺负徐家人,跟他离开公安局,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以他对闫解放的了解,那就是个天天想当南锣鼓巷第一人的愣头青,想在南锣鼓巷立威,肯定会带人冲到家里,找他才对,而不是去堵老四张阳。
徐槐怀疑,有人在怂恿闫解放,在试探他的底线和底气。
至于是谁,徐槐现在还不知道,毕竟得罪过的人太多了,尤其是起风之后。
刚起风时,徐槐还是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手底下一百多号人,整天带人在街上维持秩序。
过完年后,徐槐又亲手抓了十几个变了味,开始趁火打劫,或者趁机报复的老兵。
什么是老兵?
那些闻到气味,率先开始组团的大院子弟,高干子弟,被称之为老兵。
于是第二个月,徐槐被踢到了东城分局,又过两个月,徐槐有惊无险的被撤职,但他得到的消息,刚开始市局是有人要把他发配到大西北去的。
只不过,他们没能如愿。
“大哥……”
“滚滚滚,如果让我知道你去外面胡闹,我打断你的腿!”徐槐不耐烦的踹了张阳一脚,张阳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满脸狗腿笑:
“大哥,那你把你的自行车借我一天……”
“滚……”徐槐随手把钥匙扔给了张阳,拿到钥匙后,张阳屁颠屁颠地往外跑,正好在门口跟闫埠贵撞了一个满怀。
“哎呦,你小子慌里慌张的要干什么去!”闫埠贵捂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来气,这一撞跟小牛犊似的。
只是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了。
闫埠贵揉着胸口,嘟嘟囔囔地进了小院,看见徐槐躺在树荫下,轻咳两声笑道:
“徐槐,一会开全院大会,你可别迟到啊。”
在外人看来,徐槐如今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家伙。
不少人私下里幸灾乐祸,说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闫埠贵就不敢嘲笑徐槐一点,吃过的亏太多了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闫埠贵看出一点端倪。
按照如今的风向,但凡有点过错的,也不可能悠然自得地呆在家里。所以闫埠贵觉得徐槐肯定有什么过硬的大腿。
可他又想不明白,徐槐的大腿在哪。徐槐老岳父年前退休的事,闫埠贵多少听说一些,如今暂居在沈阳。
对徐槐青睐有加的市局老钟,两年前高升到部里,算是退居二线,如今在一个闲职上煎熬。
也正是他退居二线,如今还能在京城。
这两个大腿如今都不行了,可徐槐却依旧能安然无恙,对闫埠贵来说,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