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加以解释,“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是属于千年前神魔大战中陨落的魔尊的,阿满,你来到魔域之后是不是觉得血月很亲切?”
“亲切?”阿满想到每次血月月光照耀在自己身上时,浑身都会暖洋洋的,很舒服,想到这儿,他沉默点点头。
是的,他确实是觉得很亲切。公子郎氏避之不及的月光在他看来是魔域中让人惬意的存在。
“血月是当年魔尊用了一半修为升起来的魔族圣物,所有的魔物不需要再进行杀戮就可以在血月下进行修炼,它与你体内的力量相熟自然对你格外宽待。”
阿满伸出手来,在空气中迷茫抓了几下,公子郎氏抓住重点问:“那阿满体内为何会有魔尊的力量?”
“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不过无论如何,阿满,当你浑身魔力全部觉醒,你就是未来的魔界领袖。”
“不、不!我不想要当什么乱七八糟的魔尊,我也不想要它觉醒,师父,有没有办法把它从我体内剔除出去?我不想要变成魔,我还有齐国要去拯救,还有仙界,帝君还在等着我……”还有三郎,他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和三郎相隔两界永远不能见面,阿满痛苦摇头,他抓住圣尊的袖子喊道。
圣尊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便微微一笑,变出一碗汤药,“阿满,这个是可以稳固你心神的药,喝了后可以延缓魔力觉醒的时间。”阿满犹豫片刻,端起汤药喝了大半碗。
这药一喝下去,他就察觉到和女魃端给他的那碗药味道是相同的,一股暖流从胃部流向四肢,最后会聚在一块儿流向他的识海,他感觉脑壳一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咬牙问:“真的有用吗?”
“阿满放心,师父不会害你的。女魃,带阿满回房休息。”圣尊对女魃道,他的视线却落在公子郎氏的脸上,因为这个小仙人从进门之后到现在一直用冷淡的眼神看自己,他微微点头,便出去了。
公子郎氏和女魃扶着阿满去了客房。安顿好阿满后,公子郎氏又来到大殿内。
刚刚阿满喝的汤药的瓷碗还放在桌上,碗里还剩下一小半的昏黄浑浊的汤药。他伸出手指头沾了下汤药,再将指头放入嘴中品尝汤药的味道。
又苦又咸。
他身上有龙脉,嗅觉味觉这方面的天赋非常人可比。阿满喝了两次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的汤药,他一尝到这味道,就心觉不对,这不是汤药,是眼泪。
细思极恐,公子郎氏一下子想到来这儿的第一天,圣尊喂给阿满的两杯酒,那恐怕不是酒,也是眼泪。
圣尊一开始就是想要给阿满喝的是眼泪,为何要给阿满喝这个?这眼泪到底有什么用处?
这一切圣尊肯定是不会亲口说出来的,圣尊甚至还欺骗阿满说那是延缓魔气觉醒时间的,可照他看来,阿满三次喝下眼泪,第一次陷入了沉睡浑身黑气肆虐,第二次就失去神志变成暴虐的魔人,第三次也就是这次又去沉睡了,没有一次结果是好的。
想要寻得答案,还得靠自己去找。公子郎氏捏个仙术隐身,在主殿内寻找圣尊的踪迹。
很快,他来到圣尊的书房,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他停下来偷听。
“圣尊,现在食脑老人已死,齐云观没有魔人坐镇,很快就会被齐国的大群大臣发现他们在招摇撞骗,到时候我们先前的布局就功亏一篑了!”
是从云不男不女的沙哑声,没想到圣尊居然骗他们从云不在主城区,公子郎氏面色沉下来,有些想法被推翻,或许圣尊远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公正威严,或许从云所做的一切都是圣尊吩咐的。公子郎氏心下思绪繁杂,他们先前布局了什么?
“没有功亏一篑,幺幺这个龙脉死了之后齐国是不可能会起死回生的,到时候我们只要再加上一把火,阿满的身上的魔力定然会全部从封印中出来。”
幺幺是龙脉他居然都知道,公子郎氏怔了一下,幺幺不是圣尊收养的树妖吗,难道从十几年前圣尊就盘算好了这一切?
“请问圣尊,是什么火呢?”
“食脑老人死了就换人去掌管齐云观,齐国注定会乱的,我想让整个事态更加严重。”圣尊想了想,又道:“黑巫一族是不是有传统要抓小娃娃祭天?”
“回圣尊,是有这个传统,所以黑巫在人间的名声很不好,圣尊的意思是……”
“就派他们去接管齐云观吧,如果阿满看到齐国全部的小娃娃都被抓起来烧死,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圣尊露出期待的面容,眼中布满疯狂之色。他就像是一条阴狠的毒蛇,躲在背后暗搓搓计划着什么时候从你背后咬一口。
公子郎氏不寒而栗,阿满一直信任的师父,居然要这么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云下一句话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阿满肯定会很痛苦,情绪是种力量,只要他痛苦的情绪能够撞破体内的封印,魔尊力量显现于世,您就可以将这力量占为己有,拥有魔尊的力量,打败仙界,突破魔界的桎梏,我魔族壮大不远矣!”
封印,阿满体内有封印?公子郎氏又贴近一些去听细节。
圣尊冷冷看了从云一眼,他故意顺着从云的话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闲着没事儿要收养一个人类小娃娃?你放心,等我得到这股力量,就将你们一族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阿满从始至终,就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公子郎氏握紧拳头,冷静如水的眼眸中几乎要喷出黑火来。怎么可以这样,阿满这么信任他的师父,怎么能这么欺骗他?
从阿满身上夺取魔尊力量,然后呢,阿满会有怎样的结局,公子郎氏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