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打开这封信,借着屋外洒进来的月光,细细读着。信上写着:秋水,事急从权,我听闻那群人快搜寻到这里了,我先躲几日,等风头过了,一定来找你。秋水,等我。——云郎
云郎,郎云。看来郎国大皇子要寻的就是这位仁兄。秋水,应该是贾小姐贾秋水。这就是一出活生生的皇族棒打鸳鸯的狗血剧本啊,阿满啧啧称奇,果然剧本子里面写遍百味人生,古人诚不欺我。
贾小姐被大皇子抓住,要她去寻郎云,结果郎云这小子自己跑了,贾小姐以及一家人被大皇子灭门,许是这怨恨太大导致贾小姐引魔上身吧。理清贾家灭门事件的大致以后,阿满唏嘘了一阵,走出了贾府。
阴雨如丝,绵绵不绝,镇上的人们并没有因为阴雨天而心情不好。一处客栈里,吃饭的人熙熙攘攘,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次上错了菜而被店家责骂。
他也顾不上,这些骂语左耳进右耳出的,能记得的都是七号桌客人要温一壶女儿红啊,一号桌还差一道酱牛肉没有上等等,若是总记得那些责骂,这店里本来就慢的上菜速度,怕是还要再慢上一时半刻。
一位青年一进门,就被店小二给注意到,好一个翩翩如玉的小郎君,白衣如新,朱唇噙笑,眉眼有些青涩却并不呆愣。那小郎君坐在角落里,只点了一壶温酒,一盘花生米做下酒菜。虽然前面还有好些顾客的菜还没上,店小二却先给这位上了他的酒菜。
阿满端起酒杯,微抿一口温酒,捡了粒花生米往嘴里丢,嚼了几下。眼里水光闪过,怪不得往日里师父都要这样喝酒呢,确实很惬意啊。那松花酒浊烈而醇香,倒是自己以前一直抵制喝师父递过来的酒过于狭隘,这酒并不难喝。那以前为什么会觉得难喝呢,是年纪小,还是因为有师父罩着,不用长大呢。
隔壁坐几位书生侃侃而谈。一人道:“最近这几天也是奇了,咱们三秋镇一直下雨,再接着下几天啊,这大旱就是过去了,今年社稷一定安稳。”
另一人偏过头去和他低语:“不知道是不是贾家那个冤孽走了,所以咱们镇子才逃过一劫啊。”
“嘘,且不说这话过于怪力乱神,就咱县令也不让讨论那家的事儿,你可忘了?”
那人撇撇嘴:“那个女人可是好多人都亲眼见过总是半夜出入贾家的,这还扯到怪力乱神了,你可真是好好学生。你忘记李家那个二儿子了吗,被那个女人搞得,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都告诉你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我们就走了。”另外几人起身作势走了,剩下那人也急忙跟了上去:“好了,我不说了。”
不仅下酒菜好吃,连下酒的故事也好听。今日这顿酒钱,花得值。阿满抬眼望着他们的三三两两的背影,放下银两,起身慢悠悠踱步离开。
夜色微凉,乌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大街小巷都是乌漆麻黑的,风儿一吹,路边树叶沙沙作响,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贾秋水望着天空的乌云,神色复杂。
“你到底何时才离开我呢?”她自言自语。
接着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以为是我自己不想离开你吗?”声音较先前娇俏异常。
“我也想离开呀,当时条约里订下的愿望我还没帮你全部实现呢,那术法拘束着我,不然我早就海阔任我飞了,谁愿意在这个小破镇上待着。”
“如果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云郎,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是吗?”秋水声音带着些许疲倦。
“对,哪怕是得到个你的小情郎死了的消息,你心里得到了那个答案,我就可以自行离去。就是可惜啊,你的小情郎说好的过几日就回来,结果三年,还音讯全无。可怜我啊,还要守着你。”女魃嘲笑着。
秋水打开贾家的大门,女魃惊觉府内有人。
“前两天那个俊俏的小仙人又来了呢。”女魃心情愉悦不少,快步走了进去。
院中,阿满一身白衣,背手立在一棵树前,听到有动静,转了个身。瞅见女魃还是那身红衣,如火一般烧到他的身前。
他打量了一下,确认这个是女魃:“小仙阿满见过魃姑娘。”
“魃……姑娘?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姑娘。你猜到我是谁了呀,真聪明。”她长着一双魅惑的眼睛,眼波流转。
“姑娘的名讳,全天庭都是知道的。”阿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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