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让那长明子弟先回去,自己和公子郎氏继续探查。
“三郎,你对这事儿怎么看?”他问道。
公子郎氏摸了摸平整的床铺,沉声:“所有的现场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证明孩子不是醒着被抓的,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被带走的。现在这里的百姓们晚上都是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那凶手是怎么躲过父母的眼睛,将孩子弄得没有意识带走呢?……这一点我一直都想不通。”
“或许……三郎,你对长明派怎么看?这个门派的风评好吗?”
“这个修仙门派虽然比不上其他的大宗修仙师门,但是在百姓中的风评还是很好的。但凡是百姓去求救,他们都很有效率地派人去解决。怎么,你是怀疑凶手就在长明内?”
“不好说啊,还是得等,等凶手再次出现。”
这夜,星空格外得明亮,月色光芒普照,银光洒在远方茅草铺就的屋顶,洒在流水缠绵的山间小涧,洒在阿满伸出的蜷曲的手指上,长久寂静无声。
一股风刮过,气氛有些不一样了,公子郎氏闻了闻,轻声道:“有魔气。”
“这你都闻得出来?”阿满奇道,这怕不是属狗的吧。
“东南方向,走。”公子郎氏带着他在小巷里快速地飞奔,两人没有选择飞过去,防止打草惊蛇。
一股子黑气在镇子上的屋顶上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目标,顺着瓦缝,潜了进去。
屋内,油灯内昏暗的光芒摇曳着,将人影照射在暗黄的窗纸上,左右摇晃。
一个着布衣的男人蹙眉道:“娃儿,快睡。”
那睡在大通铺的女娃娃奶声奶气地嗯了一下,乖乖地躺下。
她瞅见旁边的娘亲无声地落泪,就伸出白嫩嫩的手给她把泪水抹了:“娘,你怎么哭了?”
“娘没事儿,娃儿,你躺下睡吧。”那女人挤出一抹苦笑。
布衣男人拿出了一捆粗绳,将躺着的女儿用粗绳捆起来,打上死结,绳子的另外两端拴在自己和女人的身上。
“爹爹,这样睡我难受。”女娃娃柔声道。
“你受苦了娃儿,你忍忍,等过几天,咱就不这样睡了好不好?”他轻声安慰道。
“好!”她撅着嘴巴乖乖点点头。
奶声奶气的女娃娃和一对一心为孩子安全着想的父母,完全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
他们吹了油灯,屋内被漆黑浸满,连皎洁的月光也透不进来了,这漆黑中还有一点别的东西在肆意蔓延,它潜入棉被中。
大通铺中间的女娃娃猛地张开了眼睛,她慢慢坐起,像一个肢体僵硬的木头人一样只转动头,环顾四周。那眸子里一点眼白也没有了,不知是中邪了还是被夺舍了。
她动了动被粗绳捆绑得紧紧的身体,嘴里发出桀桀怪笑,全然不是原先的奶声奶气,而是那远古恶魔撕碎人吃人时发出的怪叫声,已经不能用男声还是女声来辨别了。
如此情状,都没能惊醒她左右两边睡着的人。她的父母一动不动,呼吸都静止了快。她哼了一声,用了咒,那绳子自动散开了,她就如此大摇大摆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不知去向何方。
白衣和青灰色斗篷一闪而过,阿满和公子郎氏寻着魔气来到了这户人家,门大开着,除了少了一个孩子外,没什么异常,屋内两夫妇都是睡着状态,怎么推也推不醒。
“应该是魔力入侵导致的,白日里魔气消散,她们自然会醒来。那魔带着孩子,应该刚走,不远。”公子郎氏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摸了一下尚有温度的油灯,道。
阿满二话没说,急往外追。
那村头几只老黄狗突然从地上爬起,对着前方狂吠,一阵邪风刮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转,阿满箭步而上,已经追到那一团黑气。
他一个法术捏起,就拦住了那团黑气的后路。
“为何总是不肯放过我?”那黑气中传来一声悲怆。
“那你问问自己,你可曾放过那些孩子!”阿满气极反笑:“你若将那些孩子全交出来,我还可饶你!”
“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狗屁修仙人,天天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也是鸡鸣狗盗之徒。废话少说,想要我的命,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说完就冲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