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仲茵了解了,原来,他减低自己的重要性,就是降低自己的危险。
「反正我就是比不上孙南天和你要的帐本。」可是那些伤害的话就是挥之不去,她没有理性的哭说。
「不对!妳没听清楚吗?妳对我很重要!」聿顼箝制住她,吼道。
「什么?!」季仲茵杏眸圆瞠,停止了洒泪,小嘴半张着。
见她登时安静下来,聿顼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心态,神情严肃的对她说:「妳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没说谎。」
这也是他一直烦心的原因,没有一个比自己性命要紧的人,怎会让他心神不宁?
「不,你说谎,我才不相信!」季仲茵摇头否认他的话,语气十分的哀怨,「你打心里从没有我,要不然你不会丢下我离开。」
「茵儿,我是因为要查办孙南天,所以来到郑县,而任务功德圆满,我当然必须回京复命。当时我本来想在破庙门口向妳解释,可是因为大家在等着我,我不能为了私事而耽误正事,所以才匆匆的离去。」他解释当天的情况。
「是吗?你回京后音信杳无,隔了两个月才回来看我,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她毫不客气挑出他的语病。
聿顼没有辩解,接受她的指控,「妳说得没错,我是两个月后才来看妳……」他突然转身,双手反剪,沉吟半晌,才悠悠的掀唇,「我会踌躇了些时候才来,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烦什么?」
能缉捕孙南天,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务,照理说,他应该会像往常一样感到意气风发才对,可是这次却例外,没有喜悦,没有高视阔步,完全对自己的表现无动于衷。
成天只有烦闷,无法轻松愉快起来。
季仲茵很困惑,「那你在烦什么?」她还以为这个人已冷到不为任何事所动。
聿顼转过身,微微一笑,眼底闪着异光,说出了郁闷的主因,「妳!」
一听到聿顼的答案,季仲茵小脸顿时垮下去,喃喃失落的说:「原来我是让你心烦意乱的人……」
见到她的异状,聿顼知道她误会了,不过并不急着澄清,「对!妳就是扰乱我的心思,让我不得安宁……」
季仲茵听到一半,掩耳气愤的大叫,「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原本停下来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又滚下来。
聿顼抱住她,下颏抵着她的额头,怜惜不舍的说:「傻瓜,我不来,怎么让妳明白我的心思?」
「什么?!」季仲茵停止了哽咽,惊愕的看着他。
聿顼露出一个勾人心神的哂笑,拐弯抹角的倾吐情愫,「要不是一颗心放在妳身上,我会心绪不安,会回来这里吗?」
「你知道你说什么吗?」季仲茵的美眸圆睁,全然不相信他没有直接言明的爱意。
「知道。」他明白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都是他甘心乐意的,「我回京里之后,每天都不知道在烦什么,直到我想清楚,是妳在困扰着我,我立刻想也不想,不带任何随从就回来找妳。」
这次他是一个人单独出门。
「离妳愈接近,我愈明白回来找妳没错。茵儿,妳可明白我的心?」他低头含情脉脉的凝视她。
独自前来的一路上,让他能冷静的检视自己的心情。曾几何时,自己已不知不觉爱上她。
所以一确认自己的心,让他更快马加鞭的赶来这里,希望她当初的威胁不要成真,她已嫁人去。
季仲茵忽然很激动,「可是你说我水性扬花,说我不过是你的玩物,你最后还说你要抛弃我,呜……」这些话言犹在耳,时而搅乱她的心。
一见她掉泪,聿顼赶忙擦干她的泪水,支支吾吾的承认,整张俊脸尴尬不已,「我因为从孙福坤的口中知道妳要嫁人,一时气愤,才想要伤害妳。」
「那是哥哥自作主张,我都反对了,他还是……」她抽抽噎噎的继续说:「我都说我没答应哥哥,你还是不信。」她感到万分的委屈。
「我知道、我知道。」将她压到自己怦跳激烈的胸口上,「令兄已经告诉过我了,这全是他一相情愿,妳从没答应过他的要求。」
季仲茵猛然抬起头,「原来何伯说的客人是你?他没对你……」她讶异哥哥竟然没将他轰走。
聿顼勾嘴一笑,「一开始他是不欢迎我,不过当我表明我的来意,他的态度就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