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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ot;等候一个名叫苏亚军的多媒体文件。&ot;

&ot;干什么?&ot;

&ot;降低他的用户界面的版本。&ot;

隔壁房间里，张继东捂着嘴看着苏亚军，苏亚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ot;用什么方式。&ot;

&ot;硝酸。直接作用于于模本识别系统。&ot;鲁渭中的语调严肃而郑重，仿佛是在讨论专业技术问题。

&ot;卟哧&ot;一声，杨真身边的年轻警员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又板起了脸。

&ot;你并不认识苏亚军，那么，是谁让你这样作的?&ot;

&ot;用户。&ot;

&ot;哪个用户?&ot;

&ot;拒绝出示，为客户保密是我的行为准则。&ot;

&ot;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有人希望苏亚军毁容的呢?&ot;杨真知道他对&ot;人类语言&ot;仍然听得懂。

&ot;用户直接向我作出请求。我应该使用户系统恢复正常，清理程序碎片是我的工作范围。&ot;

这时，杨真耳孔里佩带的微型通话器响了起来，苏亚军向她小声说出了自己设定的一个问题。杨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ot;请问你在实施毁容之前，是否考虑到你正在准备作一件触犯刑律的事?毁容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情节严重者可判死刑，注意，是死刑而不是死缓。&ot;

&ot;我认为……&ot;

突然，象是被风卷走了一样，鲁渭中脸上的自信与坦然一下子不见了，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仿佛影视节目定了格。

&ot;我……我……&ot;鲁渭中的声音在喉咙里咕噜着，含混不清。片刻之后，他猛地用双手抱着头，一下下地撕着头发，好象要把什么东西从头脑中揪出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隔着双向玻璃，大家都看得出他的面色变得惨白。杨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ot;张警官，病人可能需要特别治疗。他正在开始清醒。&ot;隔壁室内，苏亚军有些着急地对张继东说。

&ot;怎么个特别治疗?&ot;张继东也没见到过这种情况。

&ot;意识深处埋藏的判断力使他从阿辉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意识混乱、自伤、免疫力突然下降等症状。不过不必住院治疗，在这里护理就行。具体情况我会判断。请您把刑警队的医生找来帮助我。&ot;

审讯室里，那个&ot;生活节目主持人&ot;不知跑到那里去了，一个颓唐萎琐、目光散乱的人坐在杨真对面。鲁渭中就象是梦游一般，迷迷糊糊地竟然站了起来。

&ot;坐下!&ot;年轻刑警大喝一声，杨真轻轻拉住他，小声说：

&ot;让他随便动作，不会有危险。&ot;

鲁渭中并没有什么动作，刑警的一声大喝把他吓呆了。在这之前的十几个小时里，警服、警车、审讯室这些事物都没能使他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但这时，每个正常人都拥有的恐惧感再一次浮现上来。

&ot;我……在哪儿?

&ot;杨真，&ot;苏亚军通过耳机对杨真说：&ot;审讯可以结束了，他有些支撑不住了。&ot;

苏亚军留下来，在刑警队医生的帮助下，照料神智混乱的鲁渭中。杨真回到侦查局，刘文祥已经把有关阿辉案件的资料整理成文件。杨真在文件后面签上分局主任的电子密码，将它发往北京的侦查局总部，以及天津的华北分部、沈阳的东北分部、上海的华东分部、西安的西北分部、成都的西南分部。这样，各地的同事们将把这个案子作为协同研究的重要课题列入计划，并共享有关信息。

然后，杨真来到二楼的法律问题小组组长夏海的办公室。亲自到下属的工作环境中了解事情和布置任务是杨真一向的工作习惯。

法律问题小组是高科技犯罪侦查局系统中一个功能独特的机构。不仅公安部里侦查局总部中有这个机构，各大区分部里也有相应的小组。侦查局的设置，虽然表面上只是在庞大的公安系统中添加了一个小小的机构，但却涉及到诸多全新的法律问题。比如，现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法》中，只有第六条第十二款中涉及了与侦查局有关的内容：&ot;监督管理计算机信息系统的安全保护工作&ot;，但那只概括了侦查局的前身-公安部信息安全监测局的工作范围。如今整个侦查局的实际职责远远超过了计算机科技领域，覆盖了许多最可能产生社会危害的科技领域。法律条文的不明确使得侦查局的许多运作都面临问题，必须相机处理。

当然，这还是法律小组消极方面的作用。更为积极的作用是，法律小组会从对高新科技成果的跟踪中，寻找各类现行法律需要改进的地方。作为社会稳定体制的司法体系，本身就有滞后的特点。在科学技术一日千里的时代，这种滞后性的消极作用日见突出。促使法制建设跟上科技发展的步伐，正是侦查局法律小组的主要职责。

包括夏海在内，这个小组的成员都是法律方面的专家和高新科技的外行。他们在与侦查局内科技专家们的配合中，摸索出各个领域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自己的法律建议。

另外，法律小组还要把近一半的时间用来完成总部布置的一些全国性课题上。比如，这段时间内，夏海他们就承担一个大型研究工作的地区分课题。这个研究工作的总题目叫作《电子商务在抑制腐败方面的作用》。由于政府机关和国有企业的采购行为越来越多地加入电子商务序列，监控变得十分容易，大大挤压了贿赂和回扣等行为的存在空间。